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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英烈传选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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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12-24 19:50:06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于老五 于 2008-12-24 20:13 编辑



这里说的是帮助朱元璋打江山的于锦标。他对于朱元璋起义并建立明朝 可说是有特殊贡献。当朱元璋在襄阳打擂,闹出人命官司,被元军将领陈野 先领兵追得走投无路,眼看就要被擒时,是于锦标带领自己的庄兵阻住追兵, 刀劈陈野先,救了来元璋。随后,于锦标又和刘伯温一起,力促朱元璋树起 反元大旗。于锦标献出全部家产充作义军经费;带领训练有素的 1 万余名庄 兵作为起义军的中坚力量;亲自率领 3000 军兵抵抗 3 万元军的第一次围剿, 等等。
正因为功高,于锦标便恃强而骄,恃宠而横,铸成了大错。事情发生在

义军占领滁州之后,元朝太师脱脱野律楚才亲统 50 万大军,杀奔滁州而来。 朱元璋的大帅张玉说:“脱脱多年带兵,身经百战,一向诡计多端,绝非他 人可比,臣才疏学浅,深恐不称元帅之职,误了大事。求王驾选贤任能,臣 情愿让贤。”朱元璋听了大吃一惊,忙说:“现今大敌当前,将军何出此言? 难道将军要袖手旁观不成?”张玉这才说出举荐之人:“臣举荐一人,堪任 元帅,足退元兵。比臣强过百倍。”
  张玉举荐之人姓徐名达字国显。这个徐达确实是一位难得的人才,他熟 读兵书,精研战策,精通兵法,而且从 12 岁开始,匣随脱脱学习武艺,真个 是武艺高强。徐达为人主待正义,仗义执言,曾反对元顺帝和脱脱为把天下 武举子一网打尽而密定的绝户计,并因此被解职归田。
  朱元璋听了张玉的举荐,求贤若渴,三顾徐达隐居的广太庄,又经朱元 璋的义兄胡大海用汁,好不容易才请出了徐达,要拜徐达为帅。朱元璋用极 其隆重的礼仪把徐达迎进滁州,在王府一连三天庆贺,徐达深受感动。第三 天晚上,于锦标从襄阳押运粮草到达。听说朱元璋举行盛宴欢迎徐达,便很 不高兴。在宴会上,朱元璋亲自把徐达介绍给于锦标,徐达上前见礼说,“久 闻将军盛名,如雷贯耳!现今有幸同殿称臣,足慰平生。”徐达一躬到地。 谁知于锦标却不理不睬,反而扭头去问朱元璋:“请问王驾,请他来有什么 用?”朱元璋连忙解释,张玉也忙着介绍、说明,于锦标不但不稍加缓和, 反而冷笑着说:“岂有此理!我义军自从于桥起事,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, 文武人才,济济一堂,现有元帅,岂有停帅再请之理!”说完,拂袖而去。 由于于锦标从中作梗,拜徐达为帅之事拖了几天,未能实行。这时,探 马连连来报,元太师脱脱的大军正向滁州进发。朱元璋和张玉、胡大海等人 商议,形势紧迫,必须马上拜帅。于是,不顾于锦标的反对,选定吉日.举行 了十分隆重的“登台拜帅”典礼,正式委任徐达为“天下都招讨、三军大元 帅”,统领各路义军。徐达受命之后,当众宣布了军纪要求,明确告诫:“如
有抗令不遵者,按十七条禁律、五十四斩,严惩不贷!”
  第二天早晨五鼓,元帅徐达升帐点卯。按军令规定:头卯不到者,责打 军棍四十;二卯不到者,插箭游营;三卯下到者,斩首示众。第一天点卯, 众将都早早便去了,唯独于锦标没到。退帐之后,朱元璋等人到于锦标住的 驿馆去一看,他还在睡大觉哩!于锦标答应第二天去听点,谁知于锦标第二 天、第三天仍不到大帐听点。徐达勃然大怒,命中军官拿着令箭去调于锦标 立即上帐。于锦标居然把令箭给撅断了,又把大帐外面有徐达辛笔字的两面 大旗砍倒,接着,把二道辕门、三道辕门的大旗全砍了,进帐之后,又故意 不参见元帅徐达。徐达强压怒火,让于锦标说明连误九卯的理由。于锦标居 然狂妄地宣称:“徐达,你要是把我问短了,于某甘当军令,该什么罪领什 么罪!”
  于锦标根本没把徐达放在眼中,自以为很容易就可以把徐达难住。可他 万万没想到,经过一番言语较量,徐达便把他驳得张口结舌,理屈词穷,无 以答对。按军令,按于锦标自己的狂言,于锦标都该斩。众将官以及朱元璋 再三求情,又恰逢脱脱大军到达,最后总算有了妥协的办法。
  元军在城外叫战,徐达下令高挂免战牌,而于锦标却说:“兵至城下, 你身为元帅,为什么惧怕敌军,不敢出战?”徐达说:“元朝太师脱脱,武 艺出众,英勇无敌,又有四宝护身;而且元军新到,锐气正盛。本帅闭门不 战,正是要挫敌锐气,侍其疲惫之时,再战而胜之。这怎么能说是惧伯敌军
  
呢?”于锦标听了,冷笑一声说:“你身为元帅,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 还能打什么胜仗!徐达,你若能暂时饶我不死,我于某情愿出战元兵,斩脱 脱的首级献于帐下!”徐达说:“军无戏言!”于锦标悦:“愿立军令状!” 就这样,总算没斩于锦标,但于锦标还不甘心,又反问徐达:“我若在三天 之内斩了脱脱,大获全胜,你又该如何?”徐达说,“那就算我怯敌惧阵, 贻误战机!我自动交出元帅印剑,并请王驾降罪!”于锦标说:“口说无凭!” 徐达说,“我也立下文书!”
  于锦标确实也不是等闲之辈,他带兵出战,连斩元军四员大将,与脱脱 也打了个难解难分。然而,他傲气太盛,海口已经夸下,便急于求胜,最后 中了元军之计,被铁车阵困住,身中十几箭。亏得徐达的外甥姜忠路过,挥 舞一对大铁锤,打败元军,砸开铁车,才把于锦标救出。于锦标最终也未能 斩下脱脱首级,后来在滁州城下自刎而死。
  于锦标死得可惜,死得可叹,也死得不值!不过,于锦标恃强而骄,恃 宠而傲,恃功而狂的教训,却也让人深思,让人猛省,让人去深深体味诸葛 亮的《将志》。

第二十一回 康郎山英雄遇好汉 两军阵神槊会宝刀
常茂追赶妖怪,遇上了占山的大王。他稳了稳心神,道出自己的真名实姓。
    这两个山大王不听则可,一听呀,则气得“哇呀”暴叫。尤其那个使刀的,他二目
圆翻,钢牙紧咬,用手指着常茂的鼻尖,大声喝斥道:“好小子!我与你有一天二地之
仇,三江四海之恨。尔等休走,吃我一刀!”说罢,“呜”!举起大刀,就要发招儿。
    常茂急忙喊话:“等一等!我说朋友,要讲打仗,我可不怕。不过,我得先问明白。
刚才你说咱们有仇,这仇从何而来?你先讲清楚,再战不迟。”
    这个年轻人闻听此言,二目之中涌出泪花,心头不由一阵发酸:“常茂,要讲此仇,
得从老一辈谈起。”
    原来,使刀的这个小伙子,是赛展雄于锦标的儿子。于锦标乃于桥镇人,那可是出
了名的英雄。在元朝,文中过进士,武中过探花。他因看不惯元朝的暴政,赌气辞官不
做,回到原籍。不过,身虽回归故里,心却思着战事。朱元璋于桥兵变之时,他曾鼎力
佐助。并且,走马取襄阳,屡立大功。为此,朱元璋钦封他为五虎上将军。
    后来,朱元璋夺下滁州,军兵骤增,愈感缺少领兵的主帅。为此,重礼招贤,奔广
太庄三请徐达,让他登台拜了帅印。
    徐达出世,于锦标不服,他二人貌合神离。正赶上大元太师脱脱进兵,明营轻易不
能取胜。于锦标暗怨徐达用兵无方,与元帅打赌击掌,以三天为限,要挫败脱脱。结果,
未能成功。于锦标败北,觉得愧见众人,就在滁州城外,横刀自杀。
    朱元璋闻听,悔恨莫及,追封他为忠烈王,在于桥镇为他修坟立墓,营造了祠堂。
    于锦标死后,他的妻子悲伤过度,没过半年,也瞑目于九泉,只剩下一个十二岁的
孩子,那就是于皋。从此,他就跟表大爷——双钁大将丁普朗一起生活。
    丁普朗恨透了朱元璋、徐达和众位战将,他以为:朱元璋卸磨杀驴,忘恩负义;徐
达等人心胸狭窄,嫉贤妒能。所以,从小就不断向于皋述说,朱元璋如何利用你爹,徐
达等人如何陷害你爹。你爹之死,纯粹是他们逼的。这孩子天真幼稚,使信以为真。从
那时起,在心灵里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,立志长大成人,要为天伦报仇。怎么报仇呢?
他便跟双钁大将丁普朗苦学武艺。
    丁普朗见这孩子天资聪敏,膂力过人,是一棵好苗,所以,也乐于栽培。后来,丁
普朗的武艺已经教完,他又不惜重金,聘请了一位武林高手——神刀无敌武元功。
    武老英雄自从收于皋为徒,二人就把劲提在了一起。师父用心教,徒弟用心学。一
学就是十年哪,于皋已经长大成人。
    出师之后,于皋跟丁普朗离开于桥镇,投靠了南汉王陈友谅。在那儿不足一年,发
觉陈友谅是个“外君子、内小人”的狂妄之徒,料定不会成其大事。这爷儿俩又欲辞官
不做,改换门庭。可是,该投奔何人呢?他们挨个儿数了数,哪个也不称心意。干脆,
占山为王吧!就这样,他们流落到东南各省,走遍了各个角落。最后,来到康郎山,遇
见了寨主傅友德。这个博友德,过去跟丁普朗就有些交情。宾主相见,各诉前情。从此,
丁普朗与于皋就占据了康郎山。二老一少,成为三家寨主,独霸一方,谁来打谁,不服
天朝辖管。今日下山,巧遇常遇春之子。在于皋看来,那也算仇人哪!所以,才变脸动
手。
    于皋含着眼泪,将前情述说了一番。常茂听罢,说道:“啊呀,原来如此。”可是,
又觉得不对。常茂心中合计,想当年,影影绰绰听过此事。皇上、元帅提起于锦标,都
说他是开国的元勋,功高盖世。为失去这员大将,他们经常咳声叹气。怎么能说成是仇
敌呢?常茂又一想,哼,管他呢!我先把他降伏,然后交给皇上,让他发落吧!他打定
主意,便说道:“啊呀,原来是仇人相遇。不过,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。你爹究竟是怎
么死的,前因后果自有公论。再说,我爹又没害你爹;我那时还小,更害不着你爹了。
你那些废话,跟我说都没用。我呀,是降妖捉怪来的。方才有个妖怪,调戏民女,是你
们手下的不是?咱先把这事办完,然后再办别的。”
    于皋听罢,不由一愣。转脸问丁普朗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    丁普朗听罢,也不明白,难道是我的喽兵所为?他略停片刻,吩咐一声:“来呀,
给我查!”
    喽罗兵查来查去,把妖怪查出来了。这家伙被带到马前,两腿一软,“扑通”跪倒
在地,抖颤着嗓音,说道:“二位寨主爷饶命!”
    于皋用刀一指,厉声喝喊:“你是何人?”
    “前锋第八棚的头目,我叫李德胜。”
    “为何装扮妖怪?”
    “寨主爷容禀。前山周家寨内,有个老头儿叫周善。他有个姑娘,长得十分动人。
我早想给寨主爷找个压寨夫人,便托人前去提亲。不料,却遭到了拒绝。一怒之下,我
就想出了这个坏主意,先把他们吓趴下,然后再逼他应亲。这事是我瞒着寨主爷干的,
小人罪该万死!”
    “啊?!”于皋一听,气撞顶梁,“好小子,你真是胆大妄为。来呀,把他杀了!”
    喽罗兵听了,疾步蹿来,将他推到树林边上,手起刀落,“喀嚓”一声,人头落地。
    此时,于皋又对常茂说道:“喂,我处置得如何?”
    “行,够个英雄,我很佩服。既然妖怪已死,那就没事了。好,咱们回头见!”说
罢,常茂转身就走。
    于皋催马拦住去路,说道:“回头见?没那么便宜。这个事完了,咱俩的事还没完
呢!”
    常茂故作不知,问道:“咱俩有什么事?”
    “刚才我那些话白说了?咱们是冤家对头,我要给爹爹报仇!”
    “啊,我倒忘了这个茬儿了。于皋,你现在毛儿还嫩,跟茂太爷相比,还多少差点
儿。最好找你师父回炉另造,从头学学能耐,再来找我。这阵儿我没工夫理你,再见!”
常茂说罢,转身又走。
    那于皋哪能答应?“锵”!抡刀在后边就追。
    常茂一看,心想,这小子真凶啊!茂太爷倒要看看,你究竟有什么能耐?于是,站
稳身形,说道:“于皋,既然你不识好歹,那就来吧!”
    这阵儿,于皋的眼都急红了。只见他二次抢刀,力劈华山,砍了下来。常茂往旁边
一闪,晃禹王神槊,大战于皋。
    几个回合过后,常茂吓了一跳。心里说,哟!这个于皋,好厉害呀!他一看人家这
口刀,那是真不含糊。神出鬼没,招数精奇,搂上就够戗。常茂他是大将,眼下没有战
马,怎么打怎么别扭。为此,心中十分着急。
    正在这时,就听身后銮铃声响。霎时间,朱沐英、武尽忠、武尽孝、胡强、常胜等
人,全部赶到。
    这帮人正在厢房睡觉,后宅忽然传来了响动。朱沐英头一个蹿到绣房,寻找常茂。
结果,踪迹皆无。往地上一瞅,靴子还在床前。他推开窗户,探头窃听。听了片刻,那
响声由近及远,传到后山。朱沐英略一思索,转身回到厢房,挨个儿划拉醒众家弟兄:
“快……快起来,常……常茂要归……归位了!”
    大伙吓了一跳,忙问:“怎么回事?”
    “叫妖怪叼……叼到后山去……去了。”
    “哎哟!”大伙急忙披挂整齐,牵出战马,勒紧肚带,操起了兵刃。朱沐英还拎着
常茂的靴子,牵着他的战马,率领众家弟兄,火速赶奔后山。可巧,遇见常茂大战于皋。
    朱沐英见常茂侧侧歪歪,有点顶不住了,马上端锤,冲了过去:“茂,我……我来
也!”
    常茂见了众人,忙冲于皋喊话:“等一等!于皋,等我骑上战马,再战不迟!”说
话间,虚晃一招,跳出圈外,回到弟兄们面前,穿好战靴,纽镫上马,又要前去拼杀。
可是,他刚一拨转马头,忽然想到,不行!刚才就这几下,差点让他划拉趴下。想到此
处,他眼睛一转,冲弟兄们喊话:“你们几个小子,怎么才来呀?非得治罪你们不可。”
说到这儿,冲朱沐英喊道,“小磕巴嘴!”
    “在!”
    “你先过去迎战,待本帅歇息片刻。”
    “遵……遵命!”朱沐英答应一声,双脚点镫,抡双锤直奔于皋而去。
    于皋见朱沐英其貌不扬,并未把他放在心中。把锯齿飞镰大砍刀一横,厉声喝喊:
“呔!来者为谁?”
    “我干爹朱……朱元璋,我是金锤殿下朱……朱沐英。”
    于皋一听,满心欢喜:“朱沐英?好唻!老朱家没好人,干儿子也一样坏。尔等休
走,吃我一刀!”说罢,抡刀就剁。
    朱沐英晃双锤往上招架,二马盘旋,战在一处。
    于皋的能耐,比朱沐英大得多。大战十几个回合,朱沐英就顶不住了。一个没注意,
让人家的大刀砍到头盔上,“喀嚓”一声,头盔落地。朱沐英不敢再战,赶紧败归本队,
对常茂说道:“元……元帅,够戗啊!要不是我武艺高……高强,把脑袋就混……混丢
了!”
    “呸!就你这模样,还武艺高强呢?滚到一边!”常茂转脸对武氏弟兄传令:“武
尽忠、武尽孝,该你们俩的了!”
    “得令!”武氏弟兄答应一声,晃镔铁怀抱拐,撒脚如飞,大战于皋。只过了十几
个回合,把他们累了个满头大汗,败归本队。
    简短捷说。常茂又派将上阵,结果,全败在于皋手下。
    常茂派将轮战于皋,一来是休息休息;二来,在旁边仔细看看,究竟这于皋有多大
能为。他看了半天,心中有数了。暗自称赞道,行,这蓝靛额确实有两下子。这回,看
茂太爷的吧!常茂打定主意,大喝一声:“众将官!”
    “有!”
    “压住阵脚,看茂太爷的!”说着话,双脚一点飞虎韂,大黑马往前蹿去,来到于
皋近前,高声喊话:“蓝靛颏,有两下子。一看便知,你受过名人的传授,高人的指点。
行,我太赞成了。”
    “常茂,少说废话。来来来,你我决一死战。”
    “嗯,是得决一死战。不过,咱俩打呀,得打出个名堂来。”
    “噢?什么名堂?”
    “干脆,你老老实实,撒手扔刀,让我将你拿住得了。我保险以礼相待,决不叫你
委屈;如若不然,你看见我的禹王神槊没有?我非把你的脑袋拍碎不可!到那时,不但
你爹的仇报不了,你们爷儿俩还得走一条道!”
    “呸!胡说八道。”
    于皋可真气坏了,抡开锯齿飞镰大砍刀,再战常茂。
    常茂主意真多。他见大刀来了,早也不躲,晚也不躲,单等离顶梁门不远的地方,
他的禹王神槊,从底下就兜上来了,正碰到大砍刀的刀杆上,耳轮中只听“锵啷啷”一
响,把大刀掂起有六尺多高。
    于皋在马上一栽歪,“嗒嗒嗒嗒”,战马退出有一丈多远。他不由一愣,心中合计
道:这小子个儿不大,力气可不小啊!这也就是我,若换个旁人,刀非撒手不可。
    于皋发愣,常茂也震得够戗!他使了十足的力气,只以为能把人家的砍刀磕飞,结
果没有。这一交锋,他就知道于皋也有把子力气。不过,常茂心里倒挺高兴。嗯,打仗
非得这么打不可。若遇上个稀泥软蛋,也不过瘾哪!常茂略定心神,又对于皋喊话:
“来来来,蓝靛颏,看家伙!”说罢,抡开禹王神槊,又奔于皋砸去。
    于皋也不示弱,双手横刀,赶紧招架。就这样,一来一往,二人又战在一处。
    这阵儿,朱沐英也有点担心,在后边连连喊叫:“茂,注……注意啊.你那招儿要
不……不好使,最好使我教……教你的招数!”他也不知教什么来着。
    小弟兄也在后边喝喊,给常茂加油。
    双钁大将丁普朗,也怕于皋有了闪失。心里说,如若于皋出了事儿,对不起我已死
的表弟呀!于是,也在那里喊叫:“皋儿,留神注意!”转脸又对喽罗叫嚷,“快,擂
鼓助威!”
    “遵令!”
    霎时间,战鼓咚咚,响如爆豆。
    于皋听到鼓响,立时来了精神。抡开大刀,奋力厮杀。
    简短捷说。他二人大战了一百二十个回合,没分胜负。于皋满头大汗,常茂也汗流
使背。打着打着,常茂虚晃一招儿,把马拨开,说道:“等一等!我说咱喘喘气再打,
行不?”
    “行!”
    两个人各归本队。
    于皋觉得顶盔挂甲太碍手,他摘盔卸甲,软巾包头,身穿箭袖,把袖面一挽,重新
提刀上马。
    常茂也全脱光了。上身光着膀子,下边穿个裤衩,斜挎皮囊,肩扛大槊,拨转马头,
再战于皋。二人又打了五十个回合,仍没分输赢。
    常茂打着打着,心想,要凭真能耐,恐怕赢不了他。干脆,使我的飞抓得了。想到
这儿,虚晃一招儿,带住战马,冲于皋说道:“蓝靛颏,你愿找谁报仇,就去找谁,茂
太爷不奉陪了!”说罢,拨马就跑。
    于皋以为他真要撤阵,所以,拍马抡刀,在后边就追。
    常茂人往前边跑,眼往后边盯。他偷眼一瞅,来了!赶紧把禹王神槊交到单手,冲
皮囊里一伸手,“哗楞”就拽出了龟背五爪金龙抓。常茂打这东西,太有把握了,都不
用回头看。只见他把飞抓擎到手上,嘴里喝喊:“蓝靛颏,你着家伙吧!”说罢,“哗
楞”一声,顺着肩头,朝身后扔去。霎时间,一道寒光就扑奔于皋。
    欲知于皋性命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
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4 19:51:23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二十二回 鄱阳湖元璋陷重围 截龙岭友谅下绝情
常茂大战于皋,二人拼力对敌,没分胜负。要讲他们的能耐,可以说是旗鼓相当,
不分上下。常茂要败中取胜,甩出了龟背五爪金龙抓。
    于皋不懂啊!他听到响声,刚一愣神,那大飞抓就抓住了他的后背。本来他穿的是
箭袖,勒着十字袢。这下正好,连十字袢、衣服和皮肉,都给抓住了。常茂见飞抓奏效,
往怀里就扽。
    于皋疼痛难忍,“哎哟”一声,撒手扔刀,从马脖子上就掉了下去。
    常茂赶紧收回飞抓,揣到百宝囊内,拨马来到于皋面前,把禹王神槊一举,厉声喝
喊:“蓝靛颏,你不是给你爹报仇吗?这回跟你爹一块儿去吧!”话音一落,“呜”!
将梁砸来。
    小英雄于皋一看,急忙紧闭了双目。心里说,完了!爹爹,儿对不起您,学了十几
年的武艺,不但没给您报了仇,反而连我也搭上了。
    于皋正闭目等死,可是,常茂的大槊砸到半截,又抽了回去:“蓝靛颏,把眼睁开,
茂太爷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    “啊?!你因何不打?”
    “哼!你拿我当成仇人,我可没拿你当成仇人。那老账不怕算,不过,茂太爷有军
务在身,没工夫听你扯淡。今天,我先饶你不死。你若愿意把仇扣解开,言归于好,那
我欢迎,我们明营正缺你这样的大将;如果执迷不误,非要报仇不可,你最好再学点能
耐,茂太爷等着你!”说到此处,冲小弟兄们喊话,“众将官!”
    “喳!”
    “随本帅赶奔南京!”
    “是!”
    霎时间,这一行人跃马扬鞭。“嗒嗒嗒嗒”疾驰而去。
    于皋站起身来,苶呆呆看了半天,口打咳声,感叹道:“唉,都怪我经师不到、学
艺不高啊!常茂,咱们会有见面的时候。”说罢,他垂头丧气,与丁普朗率领喽兵,回
到康郎山。往后,丁普朗病故,他又到兴隆山投奔明营。这是后话,暂且不表。
    单说常茂众人。他们奔南京去了吗?没有。先到周家寨,将详情告知周善。一切料
理停妥,这才奔赴京城。
    至此,元帅徐达的病体已经痊愈,军师刘伯温也考察还朝。这一天,马皇后升坐八
宝金殿,正与元帅、军师商议前敌战事,忽见黄门官走来,跪奏道:“启禀娘娘得知,
常茂率领众人还朝。”
    “啊?”马皇后听罢,又惊又喜,忙传口旨,“快让他们进殿!”
    “遵旨!”黄门官答应一声,转身而去。
    时间不长,就见常茂等人风尘仆仆,走上金殿,跪倒丹墀:“参见皇后,千岁,千
千岁!”
    “常茂,你们快快平身落座。”
    “谢娘娘!”众人站起身来,坐在一旁。
    马娘娘问道:“爱卿,前敌军情如何?”
    常茂说道:“唉,别提了,一言难尽哪!”接着,就把详情禀报了一番,并将皇上
的圣旨递上。
    马皇后看罢,又转递给元帅和军师。
    军师刘伯温说道:“救兵如救火。前敌既需水兵,就应速速调遣”。
    徐达听罢,连连点头,忙将水兵部署情况,禀知娘娘。
    马皇后听罢,忙传凤旨:“宣于廷玉上殿!”
    “遵旨!”黄门官转身下殿。
    书中交待:这于廷玉精通水性,对水战很有韬略。现在,他官拜水军元帅。
    时间不长,于廷玉迈步上殿,跪倒磕头:“臣于廷玉参见娘娘千岁!”
    马皇后说道:“眼下前敌军情紧急,刻不容缓。命你点水兵五千,战船五百只,三
日之后,速到九江增援。”
    “臣遵旨!”说罢,站起身形,接过凤旨,转身下殿。
    马皇后又与元帅、军师商量了一番。尔后,发下凤旨:命刘伯温、徐达随军前往。
    诸事安排已毕,卷帘散朝。
    话休絮烦。三日后,水军大帅于廷玉,检点水兵五千,战船五百,就要出发。
    这时,元帅徐达、军师刘伯温与常茂等人,也披挂整齐,赶到码头。他们另乘大船
一只,排列在水军中央。
    一切料理妥当,于廷玉传下将令。霎时间,战船启动,奔赴九江。
    这一天,大军来到了九江的江沿。常茂带领一帮小兄弟,保护着徐达、刘伯温,向
皇上交旨。朱元璋见了元帅、军师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当即传下口旨,全军祝贺。
    这一下儿,朱元璋有了主心骨。他与刘伯温、徐达商量一番,当即写好战表,命人
送交陈友谅,约定日期,在江面上决一死战。
    自从常茂他们回朝搬兵,双方也未交锋。现在,眼看又要动手,明营的将官、军校,
乐得手舞足蹈,直蹦老高。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,都想一鼓作气,将陈友谅生擒活拿。
    到了预约之期,朱元璋、刘伯温、徐达以及所有众将,全都准备停妥。他们先骑马
到了江边,然后下马登舟,将马牵到船上。霎时,旌旗飘摆,鼓号喧天,杀奔九江岸。
    再说陈友谅。自从明营援兵赶来,他们也加强了设防。他与九江王陈友必、大帅张
定边,在江面备下战船一干只,在此应战。
    朱元璋乘坐的是金顶鹅黄闹龙舟。他稳坐在二层楼的栏杆后面,左右有元帅徐达和
军师刘伯温相陪。朱元璋闪龙目往对面的船上观瞧:但见陈友谅面似银盆,五绺须髯,
头顶黄金盔,体挂黄金甲,外罩杏黄缎子衮龙袍,腰悬宝剑。看那神态,真是威风凛凛,
令人望而生畏。
    朱元璋看罢,用手点指,破口大骂:“对面可是鼠辈陈友谅?”
    陈友谅也用手指着朱元璋,说道:“不错,正是本王。尔可是丑鬼朱元璋?”
    这两个人,一张口就没好听的。
    朱元璋又说道:“陈友谅!今日江面以上,决一死战。有你没我,有我没你。来来
来,赶紧派人出阵!”
    陈友谅冷笑一声,说道:“那是自然。朱元璋,今天我定叫你有来无回。”话音一
落,便传下旨意。
    霎时间,就见水军大帅张定边,头戴分水鱼皮帽,鱼尾牙莲子箍,身穿分水服,怀
抱一对分水蛾眉刺,点手唤过小船,“噌”!飞身形跳到船头。紧接着,水兵荡桨摇橹,
“哗——”二十只快船,直奔明军的船队而来。
    元帅徐达向朱元璋、刘伯温一使眼色,马上传令,命水军大帅于廷玉接战。
    于廷玉早有准备。也是头城鱼皮帽,身穿分水服,手中擎劈水电光刀,点手唤过船
只,前去接战。
    常茂他们站在船头,观敌瞭阵。在水里打仗,跟陆地上可不一样。江面之上,无风
三尺浪。偏赶上今日有风,那浪就更大了。耳轮中只听着“哗——哗——”浪声滔滔,
把船只颠簸得忽上忽下。常茂他们瞅着都头晕,忙用双手紧挨栏杆。
    再看水军大帅于延玉。他手中晃劈水电光刀,跟张定边船打对头,各显本领,战在
一处。
    这时,兵对兵,将对将,小船往来,杀声震耳。从日出直打到日落,也未分出输赢。
又打了一阵儿,张定边有点儿招架不住,飞身跳入水中,率领小船,败归本队。
    于廷玉见敌人败阵,将掌中的宝刀一举,代传军令:“追!”
    霎时间,这二十几只快船,风驰电掣一般,追向前去。
    朱元璋一看,乐得直拍巴掌:“好,事成有望也!”转脸冲徐达说道,“元帅,赶
紧传令,乘胜追击!”
    徐达略一思索,操起令字旗,在空中晃了几晃。就见那几百只小船,全都冲过大江。
    等他们渡过大江,陈友谅的船队已退入鄱阳湖内。朱元璋穷追不舍,也赶了进去。
到在湖内一看,只见天连水,水连天,四外茫茫,一望无际。又追了一程,再找陈友谅
的船队,踪迹不见。
    这时,夜阑人静,船上点起了火把。元帅徐达向四外踅摸多时,不觉皱起眉头,对
朱元璋说道:“主公,咱们地理不熟,小心上当。如今咱已打了胜仗,干脆,见好就收
吧,明日白天再战不迟。”
    朱元璋觉得有理,点头说道:“对,撤兵!”
    朱元璋想着要撤兵,可是,来不及了。为什么?他们早已进了人家的埋伏圈。还没
等调过船头,就见黑暗之中,发出闪闪的火光。紧接着,又传来“咚咚”的炮声。原来,
这是陈友谅事先安排的炮队,正在集中火力,向明营的船队猛轰。人家炮无虚发,时间
不长,就击沉明营的好多船只。
    朱元璋一看,吓得浑身哆嗦,忙问徐达:“大帅,这该如何是好?”
    徐达说道:“既然中了埋伏,唯有破釜沉舟,死战而已!”
    军师刘伯温也说道:“劈开牢笼飞彩凤,挣断铁索走蚊龙。背水一战,死里求生。”
    话倒好说,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呀!眼下,朱元璋的军队,全让人家包围了,那真
是插翅难飞,还往哪儿跑啊?没过一个时辰,就损伤了战船三百余只。
    朱元璋一看,顿觉天倾地陷:“完了,苍天绝我朱某人也!”龙目之中,不由落下
了泪水。
    此时,有人向朱元璋禀报:“启奏我主得知,陈友谅命水兵下好了拦江坝、绝户网,
把归路已全部截断。另外,他们的大船满载石头,潜入江底,拦住了水路。”
    皇上、元帅、军师听了,不由苶呆呆发愣。
    正在这时,炮声戛然而止。朱元璋不解其详,与军师、元帅窃窃议论。
    这阵儿,就听头顶上有人高声说话:“朱元璋,抬起头来,看看这是什么地方?”
    朱元璋手把栏杆,仰面观瞧,就见头顶上火光闪闪,亮如白昼。借着光亮再一细瞅,
正是陈友谅。在他两旁,还有文武相伴。
    陈友谅用手一指,厉声喝喊:“朱元璋啊朱元璋,现在你已身逢绝地,中了我的埋
伏。告诉你,此地名叫截龙岭,你犯了地名啦!你是真龙也好,草龙也罢,该着你归位
了。你来看——”说着,他将龙袍一甩,往山头上指去。
    朱元璋顺着方向一瞧,就见截龙岭的山头上,几百门大炮,正对准了自己的大船。
    明营众将知道:“神仙难躲一溜烟。”只要陈友谅传下旨意,他们立即就会化为灰
烬。
    陈友谅又接着说道:“朱元璋,常言说,‘国无二主,天无二日’。你私自南京称
帝,把我陈友谅该置于何地?我就是为报此仇,才如此行事。别看你有雄师百万,哼,
远水不解近渴。今天,你已置身于我的炮口之下,只要我两片嘴唇一碰,你们就会火化
为灰。可话又说回来了,本王只与你朱元璋一人有仇,跟别人无恨。只要你一人死在我
的面前,我便将别人恩放。你若不死,我马上传旨开炮。”
    九江王陈友必也赶紧帮腔:“朱元璋,听见没有?你一人去死,就没别人的事了。
怎么样?”
    “啊呀!”朱元璋听罢,脑袋“嗡”了一声,低头不语。
    陈友谅见状,狂声大笑:“哈哈哈哈,贪生怕死之辈!休要耽搁时间,速给本王一
个回答。”
    此时,军帅刘伯温接了话茬儿:“事关重大,容我等三思。”
    陈友谅说道:“好。不过,休要延误,本王只给你们一盏茶的工夫。”
    刘伯温点头,随同战将,把朱元璋拥进船舱。
    九江王陈友必一看,思索片刻,对陈友谅说道:“哥哥,朱元璋历来诡计多端。干
脆,开炮得了,以免中计。”
    “不!炮再厉害,能将他所有的人马打绝?如今,江岸以上,还有他的雄兵百万。
若将朱元璋他们打死,激起众怒,岂不因小失大?常言道,‘人无头不走’。只要杀死
朱元璋,余者碌碌之辈,那就不堪一击了。”
    “那——他们要跑了呢?”
    “胡说!他已鱼游釜中,还往哪里逃跑?”
    陈友必听罢,觉得有理。面对朱元璋的船舱,高声吼叫:“哎——朱元璋,不出来
送死,你还磨蹭什么?”
    又过了片刻,就见朱元璋二次出舱。他站在船头,仰面对陈友谅说道:“陈友谅,
我虽一死,不足留恋。只是这些文武群臣,他们鞍前马后,跟随我征战多年,我不忍心
让他们受到株连。”
    陈友谅说道:“刚才本王有言在先,驷马难追。只要你一死,我立即下令,撤去拦
江坝、绝户网,任由他们逃命。”
    “好!”朱元璋拽出龙泉宝剑,托在掌中,不住地感叹道,“苍天哪!想我朱某出
身贫寒,从小受尽了人间折磨。我只说步入戎马生涯,以解救父老兄妹出水火,不料壮
志未酬,今日却含冤屈死九江。陈友谅啊陈友谅,今生不能报仇,死后变为厉鬼,也要
与你算账!”
    陈友谅听罢,狂声大笑:“哈哈哈哈!朱元璋,再横又有何益?你快抹脖子吧,
抹!”
    再看朱元璋。他眼往四周扫视了一番,将龙泉剑横担脖颈,紧闭双目,“噗”!挥
剑自刎。只听“扑通”一声,死尸栽到船头,鲜血染红了船板。
    顷刻间,明营文武百官,跪倒在死尸旁边,哭天喊地,痛不欲生。
    陈友谅瞪着眼睛,看得清楚。心中暗笑道,朱元璋,你也有今日呀!哼,将来的天
下,就是我陈某人的了。
    再说明营众将。皇上一死,顿感天倾地塌。一个个胆战心惊,忐忑不安。二王胡大
海哭诉道:“老四,你死得好惨哪!哥哥想救你,可又没办法,你的英灵多多体谅吧!”
说到此处,抬起头来,对陈友谅高声喊话:“陈友谅,算你高明,把我们皇上逼死。可
是,方才你说的话,还算不算数?若算,放我们回去;若不算,你就开炮!”
    陈友谅说道:“二王千岁,休要如此讲话。常言说,‘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’。我
只恨朱元璋一人,与你们无关。”说罢,传下口旨,“来呀,撤掉拦江坝、绝户网,放
各位英雄出湖。”
    陈友谅传令已毕,军兵依言而行。徐达率领明营船队,退出鄱阳湖,回归连营。
    陈友必见明营撤兵,甚为不满,忙对陈友谅说道:“哥哥,我看此事有点儿玄乎。”
    “嗳!”陈友谅不屑一顾地说,“你放心吧!来呀,收兵撤队!”说罢,领兵回营,
热烈祝贺。
    时过三天,陈友谅正在帐内议论军情,探事蓝旗进帐跪报道:“明营的将士在江边
扎下大营。他们高挑白幡,为朱元璋超度亡魂。”
    陈友谅一听,对陈友必说道:“兄弟,你看怎样?他们办丧事都忙不过来,还有心
思打仗?哈哈哈哈!”
    正在这时,又有探马禀报:“胡大海前来求见王爷!”
    众人一听,先是一愣,接着,就议论开来:“胡大海他来做甚?杀了他!”
    “对,宰了他!”
    霎时间,大帐之内,拽宝剑的拽宝剑,抽腰刀的抽腰刀,一个个横眉立目,拉开了
架式。
    陈友谅把手一摆,喝喊道:“且慢!”止住众人,心中思索起来。
    陈友必见状,紧逼一句:“哥哥,你还琢磨什么?干脆,把他乱刃分尸得了!”
    “不!兄弟你想,朱元璋一死,明营内部肯定动荡不安,背不住出了什么事情。要
不,胡大海他也不敢冒险而来。”他转脸又问报事军卒,“胡大海带来多少人马?”
    “带四个家人,乘一叶扁舟而来。”
    陈友谅一听,狂声大笑:“哈哈哈哈!二弟,听见没有?看来,准有要事,待咱面
见与他。如若有诈,再杀他不迟。”
    陈友必点了点头,立即传话:“排刀手伺候!”
    他们点齐了五百彪形大汉,一个个怀抱鬼头大刀,亚赛凶神恶煞一般,立列在两厢。
    再看九江王陈友必。他周身上下收拾紧衬利落,带着水军大帅张定边和一百位卫队,
雄赳赳,气昂昂,来到王宫外,抬头一看,果不其然,胡大海跟四个家人站在那里。只
见胡大海两眼红肿,跟桃一样,腰里还系条白色孝带。
    陈友必看罢,心中琢磨,嗯,有门儿!常言说,“胜者王侯败者贼”。大概胡大海
无路可走,求我们安排后路来了。想到这里,跨前一步,问道:“对面可是二王千岁吗?
你不在明营,来见我家弟兄,有何贵干?”
    胡大海闻听此言,把眼泪一擦,说道:“陈王爷,大事不好了!”说罢,便嚎啕痛
哭起来。
    陈友必不知其详,站在那里,呆呆发愣。
    欲知胡大海为何前来,请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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