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都浅刻名家于啸轩

于老五

( o5 R2 F* _( e# ]5 n3 e江都浅刻名家于啸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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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啸轩牙刻精品：赤壁夜游

江都地处江苏中部、长江之滨、江淮平原南端，比邻历史文化名城扬州，历史文化与扬州渊源深厚，故自古以来是人文汇萃之地。江都浅刻技艺精湛，在明清至明国年间，名家辈出，逐步形成了自己的流派，在工艺美术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。
( K8 B5 q5 }2 `6 j' n9 t# {　　中国传统雕刻技法主要有圆雕、透雕、浮雕、深刻、浅刻等，江都雕刻艺人以浅刻技法见长，材质主要有竹、象牙。竹刻、象牙雕刻与木雕并称传统雕刻工艺的三大门类。
4 `! a( R1 P0 L  g! E$ n; p; `& y( L　　牙刻与竹刻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，一般艺人先学刻竹后学刻牙，故江都浅刻艺人中，竹刻、牙刻艺术兼擅者颇多。因牙与竹质地不同，竹筠坚硬且有丝纹，在艺人中有“竹难牙易”之说，竹刻受竹面纤维的限制，到一定程度便不能再细，而象牙质地坚实光洁，易奏刀，在“微”字上更见功夫。
. a8 z6 @/ s5 P8 s　　清嘉庆后，才艺卓绝的书画家，篆刻家吴熙载（让之）参与刻竹，开创的竹刻之浅刻与金陵派濮仲谦的浅刻截然不同，他开创的浅刻，创造了新刀具，新刻法，以刀带笔，将书画艺术浅刻于竹之表面，其法如在纸绢上书画。用笔抑扬顿挫，徐急快慢，深浅快淡，虚实主次，别有一番笔墨情趣。他的浅刻之法，影响和造就了扬州地区一大批师承者，持续了百数十年，在全国占有重要的位置。
' t9 O% k" Y) G' A( F2 D/ |4 @  `　　吴让之开创的扬州竹刻之浅刻在国内的地位越来越突现，扬州浅刻艺术代有传人，出现了一大批继承者，其中最为突出的代表是江都雕刻艺人于啸轩、吴南愚、郑小西。他们沿着吴让之开创的浅刻之路，有所继承、发展、提高，将在竹制品上的浅刻艺术拓展到象牙制品上，并创新出在象牙牌上微雕、缩临名人书画艺术。他们传承了前人的浅刻之法，善浅刻牙，亦善浅刻竹，而且还发展了前辈艺术，变“浅”为“微”，在“微”字上更有所成。
　　江都浅刻名家多取材于古诗文辞赋名篇，图文并茂，虽缩微于方寸之间，但鉴赏者目睹名篇而倍感亲切。如苏东坡的《赤壁赋》、曹植的《洛神赋》、王勃的《滕王阁序》、欧阳修的《放鹤亭记》等，以及名帖名家的临摹缩微，惟妙惟肖，引人入胜。
　　江都浅刻名家作品书法效“二王”，有的虽微小若芥子，数行千字，但用放大镜观之，王字“龙跳天门，虎卧凤阙”的笔势跃然而出。绘画则山水宗四王，淡达雅静；仕女人物事吴门唐寅，清丽简洁。江都派浅刻家艺术风格极其相近，源出于此。
  H; ]; t! e- R: {$ b　　江都浅刻名家在技法上也很相近，都用三棱或四棱刀直入，以腕和指的轻重缓急体现笔画的粗细，他们刻字刻画至精至微却都不用放大镜，完全靠意念和手指感觉。刻好后用放大镜看，锋颖波桀一如毛笔，所以有使刀如笔之说。
　　江都浅刻名家在题材上、书画风格上、技法上如此相近，在浅刻中都能以微刻见长，单刀刻划，使刀如笔，他们不属嘉定派，也不同于世传金陵派，实际上他们已经形成独立的雕刻门派———江都派牙竹浅刻。
, j2 Z5 ^$ ^9 y+ p. ?# S[　　江都浅刻家中成名最早、影响最大的首推于啸轩。王世襄编著的《竹刻》一书中评说：“刻字自乾嘉整饬一派，渐趋向细密，细密难工，亦是一种发展。惟至极其如江都于啸仙。”应该说于啸轩是浅刻艺术中一个流派的代表人物了。
8 Y" i7 \( I4 C　　于啸轩，名硕，早年名宗庆，字啸轩，一字啸仙。1873年生于江都塘头，卒于1957年，享年84岁。塘头于姓是江都名门望族，各种人才众多。于啸轩少年时代受到家族中艺术活动的熏陶和影响，摹仿当地民间艺人在竹、木上镌刻图案。后虽一度学徒经商，但不久即回乡学习绘画和书法，并从当时社会时尚的折扇入手，在扇骨上刻字刻画，开始了他的镌刻生涯。于啸轩以高超的微刻技艺闻名于世，艺术水平极高。《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》介绍于啸轩的浅刻技艺时誉为“神技”，说他“善镌刻，能于宽三分许之象牙扇骨上，刻小行楷三四十行，细若蝇须，非显微镜不能晰”。王世襄说于啸轩“所刻扇骨字如芥子，每边不下十数行，刻时但凭指腕感觉，用锋颖划去，刻成亦无由看清，须持放大镜照读。”文史掌故大师郑逸梅在《文汇报》撰文论述雕刻艺术，也特别介绍了于啸轩的扇骨镌刻。说于啸轩能在扇骨上“一面刻《滕王阁序》或《赤壁赋》全篇，一面刻山水、人物、花卉。用放大镜观看，字则笔划挺秀、波磔精严；画则章法整齐，机趣活泼，有鬼斧神工之妙。”在北京出版社出版的郑逸梅所著《珍闻与雅玩》一书中，有一篇《扬州的雕刻》，有近一半的篇幅是写于啸轩。禇德仪的《竹人续录》载有于啸轩：“刻竹初学时，用寻常竹扇骨，每一面刻二三行。先不书样，以刀为笔，求其速不求其工。每行字数递增，行数亦递加。三年后，加至十余行，时以手为节制，不用目力也。”
6 G' j) t6 v( R& d　　裘毓麟所著《清代轶闻》在《于啸轩刻扇骨》一文中说：“近有扬州于啸轩者，目光精炯过人，方寸之中能刻万字，扇骨至阔可刻三十行……，闻其刻扇骨之法，初时须先书之，然后奏刀，已而但需每字作点，现在只需以墨界其上，以防欹侧，界毕即赖镌刻，成字甚速，不烦细视而点划无不分明，其最小之字以大十余倍之显微镜照之，犹不能见。”
0 o% m9 X" D$ E2 a2 E+ k& [　　于啸轩以书画镌刻为生，1911年以前主要活动在家乡和江南一带。1911年后定居北京。于氏的技艺不但名满海内，在国际上也有很高的声誉，他的作品象牙刻扇参加过1941年（日本大正三年七月）日本大正博览会，获得大正博览会长东京府知事久保田政周的感谢信和纪念章。第二年他的作品又参加了在美国旧金山举办的巴拿马———太平洋国际展览会并获得金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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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啸轩与微雕《赤壁夜游图》象牙插牌

微雕《赤壁夜游图》象牙插牌是扬州博物馆的一件重要藏品，它的作者就是于啸轩。《赤壁夜游图》象牙插牌直径５．１厘米，为其３９岁的代表作品。牙板呈圆形，画面是在峻峭突兀之山崖下，水波之中荡起小舟，舟内４人，形态各异。画的章法整齐、相趣活泼、浓淡远近颇有层次，左上方刻前后《赤壁赋》全文。

于硕（１８７３—１９５７），字啸轩，亦作啸仙，江都市塘头人。于啸轩以浅刻艺术著称于世。《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》介绍于啸轩的镌刻技艺时誉为“神技”，说他“善镌刻，能于宽三分许之象牙扇骨上，刻小行楷三四十行，细若蝇须，非显微镜不能晰”。赵汝珍在《古玩指南》中，说于啸轩“能于五分方圆之象牙面上刻字千余，且有帖气，非用放大镜不可辨识，不知其何以为之，是殆所谓鬼斧神工也。”牙刻是珍贵的艺术品，浅刻是牙刻艺术品中一大类。由于刻得不深，可以运用单刀中锋，犹如挥毫写字，艺术性很强。近代象牙浅刻又往往和微书艺术相结合，其艺术制品更具魅力，不但国人极为珍视，欧美人士也纷纷以重金求购。

于啸轩是从扇骨着手开始他的镌刻生涯的。他能书善画，常在扇骨的一面以潇洒的行楷镌刻诗文，另一面则刻山水花卉。文史专家郑逸梅曾在《文汇报》上撰文论述雕刻艺术，文中首先介绍于啸轩的扇骨镌刻。郑逸梅说于啸轩能在扇骨上，“一面刻《滕王阁序》或《赤壁赋》全篇，一面刻山水、人物、花卉。用放大镜观看，字则笔划挺秀，波磔（ｚｈｅ）精严；画则章法整齐，机趣活泼，有鬼斧神工之妙。”这不是过誉之词，经过刻苦研练的于啸轩已能运刀如笔。折扇扇骨一般为水磨竹，名贵的折扇则以象牙制作。于啸轩刻了不少象牙扇骨之后，试制了另一种浅刻艺术品——微型象牙插屏。这种象牙插屏多以直径二三寸的牙牌镌刻书画，再配以精致的红木插座，可以在案头陈列，它一出现即受欢迎。《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》说于啸轩赠送给端方的象牙插屏，方广３寸，上刻《离骚》全部，即属此类艺术品。１９１４年的日本东京大正博览会和１９１５年美国的巴拿马——太平洋国际展览会，他参展的作品一为象牙扇骨，一为象牙插屏，均引起轰动，并分别获得金质奖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