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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河报关于邘国古城和于姓文化的系列报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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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9-14 23:22:35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“大河之滨太行之麓的‘邘国故城’”系列之一 一个村独占两大“省保”

首席记者于茂世文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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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春节刚过,甫一上班,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
  他说自己姓于,叫鸿玺:“500年前,咱们是一家子。”
  “500年前一家子?说的太远了!有啥,就直接说吧!”有关宗亲的事,我是向来不感兴趣的;我的同事姚伟先生被缠宗亲之中,他的难言之隐,我也早有察觉。
  “也没啥事儿。你在《厚重河南》,想叫你写写邘国故城。这地方,可是咱于氏先祖的故都家国,咱于家子孙的精神家园呀!”于鸿玺说。
  怕什么,什么就来。
  邘国故城,我甚至不知它的存在:直把“邘国故城”听成“于国故城”!
  不能因为自己姓于,就贸然应承写写邘国故城。
  出于礼貌,只好斡旋:“你先寄些资料,然后再说,好吗?”
  半个月后,收到于先生的资料。浏览一番,觉得不是什么好题材,也就没把邘国故城放在心里。
  接下来,几乎每隔半个月,都会接到于先生的电话。询问的,自然是同一问题:“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呀?要是不来,就把那资料直接在《厚重河南》发了不就完了;最多就是抄抄摘摘,也费不了你啥事儿!”
  寄来的《中华于氏文化研究会》资料,开篇论及于氏得姓,就信口雌黄:“邘姓氏族形成以后,主要在祖根地?国一带发展,繁衍生息,因族人昌盛,人增地窄,天灾兵祸等原因,南迁楚地(今湖北鄂州一带);周桓王八年(公元前712年),邘国被郑国吞并,邘去邑为于,邘国幼主,西迁新疆,在于田县建立于田古国,融入复姓。唐朝元和初年,又省文为于氏。”
  南迁楚地,想迁就迁,恐怕周天子也不至于如此自由自在?已经“去邑为于”在新疆建立于田古国,怎么又来了个“融入复姓”?“唐朝元和初年,又省文为于氏”——“于”和“文”拼在一块儿,到底又是什么“复姓”?
  不说?国幼主西迁新疆是那个时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不说这份署名《中华于氏文化研究会》的资料逻辑混乱信口开河——查阅《辞源》“于田”,其曰:“于田 县名。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塔里木盆地南部、昆仑山北部,邻接西藏自治区。县人民政府驻木尕拉镇。汉为磖弥国地。清光绪八年(1882年)置于阗县,1959年改于田县……以产玉著名……名胜古迹有伯什托胡拉克古城、喀拉墩古城、达里雅布依绿洲。”
  “磖弥国”难道是“省文为于氏”的源头?古西域“于阗古国”难道是《中华于氏文化研究会》中的“于田古国”?
  这样的借尸还魂,无疑是当下人的胡编乱造。
  敦睦宗亲,是传统文化的历史补遗;信口开河,不能延续家族的历史传承。
  根本之道,还是在大历史中考察小传统。厘清于氏根系,才能让家史补充正史。
  考察邘国故城所在的沁阳市西万镇邘邰村,发现该村两周时代的邘国故城、明清时代的静应庙,竟然都是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——河南共有省保护单位1237处,该村独占两处;时代跨度如此之巨,也从一个侧面说明邘邰村曾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历史存在。考察邘邰村所处地理位置,则在大河之滨、太行之麓,洛阳东北、安阳西南——这片土地在商周之际乃至整个中国政治、军事、经济版图中的重要性,是不言而喻的。
  除却宗亲,被风吹雨打而去的?国,似乎也当“唤醒”……
  周成王“桐叶封弟”
  在历史中国的记忆库里,邘国一没故事二没悲情,它甚至与当下的考古学也没产生什么“瓜葛”;在公、侯、伯、子、男序列中,邘国是什么档次的封国,也没谁能讲得清楚。
  邘国籍籍无名,岁月将它“删除”得近乎一干二净。
  于姓大多源出于邘,这是没有问题的——在当今中国的姓氏族群中,于姓排在第28位,约744万人,占中国人口的0.62%——3000年约100代,无足轻重的邘国竟然繁衍出这样一个庞大族群,无论如何解释,都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。
  查阅《辞海》之“邘”,疑惑稍消:“邘古国名。亦作‘于’,在今河南省沁阳市西北邘台镇(应为邘邰村,记者注),殷纣时鄂侯所居,周武王封子邘叔于此。《左传》僖公二十四年(公元前636年):‘邘、晋、应、韩,武之穆也。’一说即盂。”
  武王克商,成王定之,“封建亲戚,以蕃屏周:管、蔡……鲁、卫,文(文王)之昭也;邘、晋、应、韩,武(武王)之穆也。”昭、穆是宗庙之礼,太祖居中,二世、四世、六世等在左,谓之“昭”;三世、五世、七世等在右,谓之“穆”。由此观之,周初的?国,源出武王之子;当今的于姓,嫡出武王之子、?国开国之君?叔。
  “邘叔”在上,不是说这位于姓始祖姓“邘”名“叔”——兄称伯,弟为叔,他是成王之弟,封在“邘”地,故曰“邘叔”。
  武王于灭商第二年,英年早逝;太子姬诵继承王位,史称成王。
  成王即位时,还是个13岁的孩子,国政由周公旦代摄。
  管叔、蔡叔、霍叔都是文王的儿子,周公的兄弟。他们被封在中原,本是为了共同监视留居在殷商故都、以续殷祀的纣王之子武庚。但周公摄政之后,管叔、蔡叔开始不满,他们散布周公篡位的谣言,并串联武庚,起兵叛乱。周公“内弭父兄,外抚诸侯”,以成王之命率师东征,武庚兵败被诛;周公杀管叔、放蔡叔、贬霍叔,班师回朝。
  恰在这时,发生了一件颇能玩味的事。
  成王与弟弟姬虞一起玩耍,顺手从地上拾起一片梧桐树叶,三下两下,就剪(撕)出个玉圭之形(玉圭是天子分封诸侯时所用的礼器),递给弟弟,说:“这圭是你的了,现在就封你个诸侯!”叔虞接过桐叶,很是高兴,并告诉了叔叔周公。
  周公求见成王,问他是否封赠姬虞?成王解释,说那只是与老弟开的一个玩笑。
  不料,周公正色:我听说,天子没有戏言。一言既出,就必须实现它。因为史官要记载它,乐工要唱诵它,士大夫要宣扬它。
  成王只好履行诺言,把叔虞封到晋地。
  这就是著名的“桐叶封弟”典故:“剪桐虽是作儿嬉,封弟成圭语不移。”
  “桐叶封弟”故事性很强,传播很广,基本思想是凸显周公的英明与成王的无知——其实,历史的真相,未必如斯。
  早在唐代,柳宗元就写下《桐叶封弟辨》,对此予以质疑——古之传者有言:“成王以桐叶与小弱弟戏,曰:‘以封汝。’周公入贺。王曰:‘戏也。’周公曰:‘天子不可戏。’乃封小弱弟于唐(晋地)。”
  吾意不然:王之弟当封耶,周公宜以时言于王,不待其戏,而贺以成之也;不当封耶,周公乃成其不中之戏,以地以人,与小弱弟者为之主,其得为圣乎……设有不幸,王以桐叶戏妇寺(妇女或太监),亦将举而从之乎?……
  ……(此)非周公所宜用,故不可信。或曰:“封唐叔(叔虞),史佚成之。”
  史佚之说,倒也颇有根据——司马迁《史记·晋世家》云:“武王崩,成王立,唐有乱,周公诛灭唐。成王与叔虞戏,削桐叶为皀(圭)以与叔虞,曰:‘以此封若。’史佚因请择日立叔虞。成王曰:‘吾与之戏耳。’史佚曰:‘天子无戏言。言则史书之,礼成之,乐歌之。’于是遂封叔虞于唐。唐在河、汾之东,方百里,故曰唐叔虞。”
  史佚是谁?
  杨伯峻先生考证,“史佚即《尚书·洛诰》之‘作册逸’,逸、佚古通”。史佚是西周初年著名秘书官,他与春秋时期的董狐,都以秉笔直书著称,为后人赞誉。
  作为“作册史官”,史佚以记录国王言行和朝廷重大事件为主要职责,是文王、武王、成王三代国君的秘书官。因为资格老、影响大、威望高,当时就被誉为“四圣”之一(其他三圣分别是周公、召公、姜太公)。
  史佚“君言必录,君举必书”,他到底写下多少文字,无从考察。但“桐叶封弟”,无疑是他最为伟大的代表之作。
  值得注意的是,在“桐叶封弟”中,史佚不只是一位记录者,更是一位决策者——“史佚因请择日立叔虞。成王曰:‘吾与之戏耳。’史佚曰:‘天子无戏言。言则史书之,礼成之,乐歌之。’于是遂封叔虞于唐。”
  “桐叶封弟”是如何由史实演化为传说的,史佚之言是如何成为周公之语的,诡异复杂,不能尽知。但一个基本史实是,“桐叶封弟”不只封了叔虞,还封了他的其他兄弟:“邘、晋、应、韩,武之穆也。”
  《礼记·祭统》云:“昭穆者,所以别父子、远近、长幼、亲疏之序而无乱也。”由此,沁阳市文化局前局长邓宏礼先生认为:“邘叔是武王次子,成王之弟,叔虞当为老三,应侯(应国国君)自然是老四。至于韩,则是由晋派生而出的。因为此话,出于战国时代。”
  战国时期赵国史书《世本·氏姓篇》、唐代《元和姓纂》与宋代《新唐书·宰相世袭表》等经典著作皆称:邘叔为武王第二子,子孙以国为氏(姓),去“邑”为“于”。
  静应庙“铁瓦之铭”
  在《桐叶封弟辨》中,柳宗元极力为周公开脱,并把“桐叶封弟”的帽子,扣在了史佚头上。
  柳宗元以为:如果周公非要落实成王开玩笑的话,这就是教成王将错就错。他估计,周公辅佐成王只会用先王圣道,决不会迎合成王的错误并替他辩解;他认为,桐叶封弟不过是小丈夫玩弄的小聪明,周公这样的大圣人,是不可能这样去做的。所以,这一传说是不可相信的。即使有过,也是史佚所为:“封唐叔,史佚成之”。
  《史记》确实把“桐叶封弟”归在史佚名下,与周公无关。也许唐代“桐叶封弟”的传说更加流行,“桐叶封弟”的史实少人知晓,是故柳宗元要为周公“昭雪”,把责任还给史佚。
  那么,“桐叶封弟”真如柳宗元所言,不过是史佚这样的小丈夫玩的一个小聪明吗?
  倒也不见得!
  “小弱弟”是柳宗元在《桐叶封弟辨》中使用的语言:“周公乃成其不中之戏,以地以人,与小弱弟者为之主,其得为圣乎?”在柳宗元看来,“小弱弟”是不该得封的;作为孩子的成王,是不能瞎封的;作为“孩子王”“监护人”的周公,是不会同意他的瞎封的;“桐叶封弟”,只能是史佚干的错事。
  事情错综复杂,理性分析,倒也简明。
  成王13岁继位,管叔、蔡叔联合武庚叛乱,周公东征3年,祸乱始平——如此推算,成王“桐叶封弟”时至少应该16岁了。康熙16岁联合一帮少年英雄,杀死辅政大臣鳌拜;当时至少已经16岁的成王,为什么就不能与兄弟携手,上演一出“桐叶封弟”的大戏呢?
  “桐叶封弟”为什么一定是儿童的游戏,不是一位少年天子的精心策划呢?
  何况他的背后还站着伟大的秘书官史佚。
  “在野”的管叔、蔡叔等发生叛乱,这一群叔父已经不值得成王信任;“在朝”的周公、召公,难道就一定能够赢得成王的信任吗?何况管叔、蔡叔等发起叛乱的口号,就是“清君侧”!
  “桐叶封弟”也许是成王的无奈之举——一群叔父们都不值得信任,唯有相信自己的兄弟。
  但这件事,被史佚淋漓尽致地推向前台——周公不过是说个“同意”而已。
  纵观“桐叶封弟”,成王的每位弟弟,都被封在战略要冲:邘国(在今沁阳市西北)位在洛阳与安阳之间,叔虞被封在唐(太原)而为晋国开国之君,应国(在今平顶山)位居洛阳与江汉之间。不要忽略,此时成王高举武王的旗帜,正在营建洛阳并迁都洛阳;他的三位兄弟,扼守的都是洛阳门户。这样的分封,其背后,是少不了一位能够洞悉天下的伟大人物的。
  2008年7月1日,站在邘国故城残存的北城墙上南望故城遗址,唯有绿色的玉米覆满大地。两千多年前已经消失的邘国,能留下残墙,已是大幸。
  邘国故城西邻,是创建于宋元之际的静应庙。
  “静应庙铁瓦大殿是全国三大铁瓦殿之一,1000多片铁瓦上,都铸造着捐献者的名字。尽管十之八九都毁于大炼钢铁,但从残存下来的100多片铁瓦看,它们不少都是明清之际山西商人的捐献之物。”邓宏礼先生说,“‘知道古邘城,不知沁阳县’是当地俗语,邘国故城不但是中原地区的战略要地,也是晋、豫两地的交通枢纽。”
  邘邰故城与静应庙都在古羊肠坂道上,三者皆为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。
  “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1237处,小小的邘邰村竟然有3处,可见这个小村、这片土地在历史中国、厚重中原的地位是多么非同凡响。”
  古羊肠坂道不全在邘邰村的地盘上,但邘邰故城与静应庙全在邘邰一村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4 23:35:26 | 显示全部楼层

“大河之滨太行之麓的‘邘国故城’”系列之二一个村种下湖北之“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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邘国故城出土的商代铜爵

湖北简称“鄂”,为什么不是“荆”与“楚”?
西周初年,楚国先君被周天子封在荆山,国号“荆”;春秋初年,“荆”改号为“楚”。
荆楚之国威风八面,自不待言。
一般以为,“鄂”在湖北出现的时间,比“楚”稍晚。春秋之,鄂国为楚所灭,成为一个封邑。
作为地名,“鄂”被留存:鄂国——鄂邑——鄂县——鄂州,一脉相承。
因为一个区域性地名保存下来,湖北就简称为“鄂”?
河南简称为“豫”、河北简称为“冀”,没有什区域性地名相支撑;山东简称为“鲁”、山西简称为“晋”,都是两周大国的缩影。
无论是楚国的国势,还是楚文化的力量,都能够穿破时空,为什么湖北没有简称为“楚”?
“茫茫禹迹,画为九州”,一般以为“荆州”在大禹治水代已经诞生,为什么湖北没有简称为“荆”?
在中国,一个省份的简称,是一个省域最久最好的“沉淀”。
湖北为什么会“沉淀”不好的“鄂”上?
有个湖北人对湖北简称为“鄂”,也觉愕然。这位自称是湖北人的网友发有一贴,列举了湖北简称为“鄂”的“四宗罪”——
1、偏僻难懂;2、缺少文化内涵;3、读音可恶,面目可憎;4、组词能力低下,近乎是个死字。
罪再多,也不大可能弃“鄂”用“楚”。
既然“鄂”字冠名湖北,我们就看看湖北为什么选择了“鄂”。
一般以为,“鄂”出自黄帝,出自河南。黄帝的姞姓子孙被封在“鄂”,鄂国是夏、商时代的一个方国。
一般以为,“鄂”在河南南阳。因此,鄂姓也把今日河南南阳作为自己的祖根之地。
“就是百卷本《中国全史》(自称新中国编写的规模最大的历史巨著),都把文起八代之衰的韩愈,当成今日南阳人。”沁阳市文化局前局长邓宏礼先生说,“韩愈是河南孟州人,这是常识。但当下中国的一流学者,为什么会制造这么个‘无厘头’呢?”
研究韩愈籍贯,不得不涉及“南阳问题”——因为韩愈之父韩仲卿曾为武昌令,因政有能声,当地士绅在他去任之时请出“诗仙”李白,撰写了《韩仲卿去思碑》。该碑碑文有言,韩仲卿是南阳人。
其后,不少研究者据此推断韩愈的籍贯,如北宋欧阳修主修《新唐书》,认为韩愈是邓州南阳人(也就是今日南阳);南宋大儒朱熹作《韩文公行略考》,在论及韩愈籍贯时,也只好从“古南阳”考证入手;就是当今持“孟州说”的学者,也不能避开“古南阳问题”。
“南阳问题”与湖北简称为“鄂”,以及“邘国故城”又有什么关系?
为什么说沁阳一个邘邰小村,种下了湖北之“鄂”?

韩愈家在今日南阳?
说起南阳,自然想起诸葛亮“躬耕于南阳”。这个南阳,就是豫西南的的那个南阳、光武帝赊旗起家的那个南阳。
“南阳”作为一个地名,最早出现在春秋末年的《左传》中:“僖公二十五年”章,有“晋于是启南阳”之句。
晋国开启“南阳”,也就是把“南阳”归入自己的版图,是由天子之妻与天子之弟乱搞男女关系引起的。
周襄王有个弟弟,叫太叔带。他与襄王美貌的妻子隗后私通,却不幸被襄王识破了。
隗后被打入冷宫,太叔带害怕治罪,逃到隗后娘家翟国并煽动翟君,围攻天子之都洛阳。天子不尊,洛阳失守,襄王被迫逃往附近的郑国避难。
王城既破,太叔带对天子之位倒也没有什么想法,只是救出了隗后,携美奔温(今温县之南),享受他们的爱情之乐去了。襄王出逃,太叔带“不爱江山爱美人”,国家陷于瘫痪。
是时,晋文公重耳复国初定,为了在国人和天下诸侯面前树立威信,率领晋军打败翟军,围温而杀太叔带、隗后,并迎接襄王,还都洛阳。
襄王过意不去,“王飨礼,命公胙侑”,也就是请客吃饭,赐以祭肉,赠以束帛。晋文公趁着热乎劲儿,请求襄王批准自己死后能挖个平安下葬的斜坡,襄王拒绝:“公请隧,弗许。”
死后得到一个斜坡(天子葬礼)不易,获得天子脚下的大片土地却易如反掌:“(襄王)赐公南阳阳樊、温、原、州、陉、絺、组、攒茅之田。”——这是《国语·晋语》上说的,襄王赐给晋文公八处土地。而在《国语·周语》上,记载的却是“赐温、原、阳樊、攒茅四邑”。以结果看,《国语·周语》明显为襄王遮了羞。
尽管没有得到梦想中的“下葬斜坡”,但晋文公此次勤王,还是名利双收:落了个忠于天子的名声,可以号令其他诸侯;得了片南下中原的战略要地,可以称霸天下。
八邑皆在太行之南、黄河之北(阳):“晋山南河北,故曰南阳”。
这片“南阳”,以现在的行政区划看,西起济源、东到获嘉(当包括今天新乡市获嘉县、焦作市六县四区及济源市全部辖境);这个“南阳”,历史上存在400余年,直到公元前221年秦统一天下,将其归入三川郡。
这个“南阳”自秦之后,已经不存。到了唐代,韩愈之父韩仲卿自称南阳人,诗仙李白为韩仲卿作证——这个“南阳”,为什么不是唐代的南阳,而是春秋战国的南阳呢?
韩氏源出晋卿,与周天子同姓。三家分晋,韩国成为战国七雄。世事变迁,韩仲卿自称“南阳韩氏”,盖因他生在古南阳;韩愈自称“昌黎韩愈”,皆因昌黎韩氏为唐代望族。在门阀横行的时代,韩仲卿为官不大,也许没必要虚称名望;韩愈做官不小,也许需要某些攀附进而扩大自己的“品牌效应”。
其实,韩愈自称“南阳韩愈”,更为准确。他的父兄,都自称“南阳某某”。
韩愈没有承袭父兄,但在祭文中的“千古绝调”《祭十二郎文》中,韩愈写下“往河阳(今河南孟州)省坟墓(扫墓)”之句——
呜呼!吾少孤,及长,不省所怙,惟兄嫂是依。中年,兄殁南方,吾与汝俱幼,从嫂归葬河阳;既又与汝就食江南,零丁孤苦,未尝一日相离也。吾上有三兄,皆不幸早世(早逝)。承先人后者,在孙惟汝,在子惟吾。两世一身,形单影只。嫂尝抚汝指吾而言曰:“韩氏两世,惟此而已!”汝时尤小,当不复记忆;吾时虽能记忆,亦未知其言之悲也。
吾年十九,始来京城。其后四年,而归视汝。又四年,吾往河阳省坟墓,遇汝从嫂丧来葬(归葬嫂嫂)……
说《祭十二郎文》,也许跑了题。但与编写历史巨著《中国全史》学者们相比,我只是跑了五十步,那他们可是至少跑了一百多公里——愣把“古南阳”,当作“今南阳”。
言归正传,回到鄂国与鄂侯。
《辞海》之“鄂”云——
一、古国名。(1)即商代的“邘”,金文作噩,在今河南沁阳西北(邘邰村)。《史记·殷本纪》:“以西伯昌、九侯、鄂侯为三公”。裴骃集解引徐广曰:“(鄂)一作邘,音于。野王县(今沁阳市)有邘城。”(2)西周的诸侯国。姞姓。在今河南南阳市北。(3)西周时楚别封之国。周夷王时,楚王熊渠攻扬越到鄂(今湖北鄂州),封其中子红为鄂王。(4)战国时楚国封君的封邑,在今湖北鄂州。遗物有楚怀王时的“鄂君启节”  。二、古邑名。春秋晋邑。在今山西乡宁县。《左传》隐公六年(公元前717年):晋大夫嘉父“逆今侯于随,”
《辞海》所称“鄂”即商代之“邘”,错讹无疑——因为“邘”就是“盂”,商王调集多国部队攻打“盂”,而摘果子的,当是“鄂”也。
晚商时期,帝乙发动针对“盂方”的战争,甲骨文记载颇多:
……王来征盂方伯炎……(《甲骨文合集》36509)
……多伯征盂方伯炎……(《甲骨文合集》36511)
盂方首领“炎”,是何等人物,无法还原。但帝乙时代,他与王室关系破裂,毫无疑问。商王与“多伯”诸侯联军,曾经共讨“盂方”。
“盂方”兵败——帝乙驾崩——帝辛也就是纣王即位,《古本竹书纪年辑证》曰:
元年己亥,王(纣王)即位(前提是帝乙驾崩),居殷。
命九侯、周侯、邘侯。(《古本竹书纪年》原注:周侯为西伯昌。《史记·殷本纪》:“以西伯昌、九侯、鄂侯为三公 。” 徐广(南朝著名学者)曰:“‘ 鄂 ’一作‘邘’。” )
西伯(文王)在陕西岐山,九侯(亦称鬼侯)在河北磁县、临漳(在殷墟安阳之北),那么鄂侯在哪里呢?
他们三位可能都是共讨“盂方”的中间力量。
一般以为,鄂侯在今日南阳。如果这样,鄂侯会弃南阳而来沁阳吗?合理的解释是,他的根据地就在黄河之北、太行之南的“古南阳”,他与“盂方”为邻。
“盂方”战败,鄂侯顺势占领盂地,从“‘ 鄂 ’一作‘邘’”的混乱表述观察,他可能迁都至“盂”,也就是今日“邘国故城”。
“盂”地向来是商王的狩猎之地,更是商王朝的战略要冲。
征讨“盂方”,鄂侯也许出了大力,但也发了横财。

鄂侯曾居邘国故城?

纣王甫一即位,就任命因共讨“盂方”壮大力量的九侯、周侯、邘侯(鄂侯)为三公,也许是缓兵之计。
纣在安阳即位,之后长期居住在朝歌(淇县)行宫。他也许感受来自三公,特别是位居安阳之北的九侯的威胁。
纣有三大特征:聪明绝顶,残暴无双,荒淫无敌。大历史因三公位极人臣而起,由纣王荒淫无度登场。
《史记·殷本纪》一环扣一环,精准记录了这一“因果关系”——
“(纣)以西伯昌、九侯、鄂侯为三公。九侯有好女,入之纣。九侯女不喜淫,纣怒,杀之,而醢九侯。鄂侯争之强,辨之疾,并脯鄂侯。西伯闻之,窃叹。崇侯虎知之,以告纣,纣囚西伯羑里。”
一位“好女”,可能矜持;只因矜持,就真的能引来杀身之祸,并引发爆竹式连锁反应,祸及王朝三位首席大臣吗?
纣武力好,学习棒,博闻广识,铁嘴钢牙,大臣都辩不过他,也都抵不过他的聪明。作为一位文武双全的优质人才,纣的坏名声主要来自他的刑杀。
刑杀计有砍头、活埋、肢解、掏心、割鼻、剜眼、拔牙、摘舌等,但刑杀中最狠的,是“醢”与“脯”。三位国之重臣,一位被他醢了,活人做成了肉酱;一个被他脯了,活人做成了肉干;一个被他关在羑里城,打入死牢。
以今天的标准考察纣王,他是反人类的。但以历史的眼光考察纣王,在以活人祭祀、陪葬死人的时代,这似乎也算不了什么。有组有趣的数据,也颇能说明问题:英武盖世的武丁在位50多年,使用人牲5418人;祖庚至文丁约90年,人牲1950人;帝乙、帝辛(纣)约40年,人牲75人——不是说纣王不残暴,武丁残暴。人祭数量急剧减少,只是印证恩格斯在《反杜林论》中所言“劳动力获得了价值”,“在这以前人们不知道怎么处理战俘,因此就简单地把他们杀掉;在更早的时候,甚至把他们吃掉。……战俘获得了一定的价值,因此人们就让他们活下来,并且使用他们的劳动。”
后世学者对纣乃至桀,都以“当下标准”度量,不免苛刻——当然,社会前进需要这种批判。
但不要忘记,纣与桀都是末代天子。他们面对的,都是王朝末年“烂摊子”。
这种“烂”,从某种方面来说,是新的力量的崛起——纣的三位首席大臣,至少让纣感到,他们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他的存在。尽管九侯被醢,鄂侯被脯,但西伯与他的儿子武王,还是纣的掘墓人。
鄂侯被脯,当引发过该部族大规模的迁散——他们落草江汉,即今日河南南阳、湖北鄂州等。
步入周代,鄂国得封,成为江汉地区第一大国(鄂与周先辈是老关系)。西周末年,鄂侯驭方与周天子叫板,遭遇王室宿卫军西六师与殷八师的痛击,鄂国老幼,几乎被斩尽杀绝;鄂侯驭方,也为王师俘获。东周初年,衰落的鄂国为新崛起的楚国所吃掉。
“1972年深挖土地时,百姓在邘国故城东1000多米的河畔,获得一尊商代铜爵。”邓宏礼先生说,“安金槐、许顺湛等著名考古专家考察邘国故城城墙后,一直认为:邘国故城还是一座商代故城。”
邘国最早出现在周代初年,说邘国故城早在商代已经存在,尽管不太妥帖,但从考古学上讲,当然不错。
“邘国故城叫鄂邘故城,也许更恰当些。”邓先生说。
但鄂部族在此时间很短,这儿原是“盂方”的大本营。这尊铜爵,说不定是盂部族的遗产。
曰“盂鄂邘故城”,似乎太过罗嗦。
沁阳市文化局副局长靳爱萍女士从库房里取出铜爵,有些惋惜:“如果不涂清漆,它该被定为一级文物;可惜那时候想保护它,但欠缺经验,眼下它只能是个三级文物。”
值得可惜的太多,它被涂上清漆,也无需太过可惜。
只要它在,只要它还能帮助我们记忆:在邘国故城之前,这儿已经存在过一座重要的商代城池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4 23:39:48 | 显示全部楼层

“大河之滨太行之麓的‘?国故城’”系列之三 一个村封存两个“死字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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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7月1日,在沁阳市文化局前局长邓宏礼先生的陪同下,记者到西万镇邘邰村拜瞻邘国故城。
汽车绕来转去,走了40分钟,停在一栋三层小楼下。几位村干部走上来,互致问候。
在想可能会碰上某位“500年前的一家子”。
村主任陈小侯先生的一番话,了断此想——
“村里没一户于姓人家,连女的也没有。想解决这个问题,‘引进’一户姓于的。实在不行,找个姓于的媳妇也行!”陈先生说,“努力几年,问题还是问题。于姓祖根地,没个姓于的,谁信呀!尴尬呀!”
“光知道邘邰过去是邘国的首都,说不清这邘国到底是啥时候的。小时候,古城还有城门、护城河,有个城门还是石券门。‘文革’时,扒了。现在还剩下一些城墙墩子了。”
“你们村谁是这儿的老住户?”记者问。
“谁都不是。我们姓陈,都是明代从山西迁到这儿的。”
据陈先生讲,他们老家在山西泽州,紧邻现在的晋城:“弟兄三个,老大个留在泽州赡养老人,两个弟弟都迁到了河南。”
弟兄二人穿越“太行陉”,始见平原,老二落脚邘邰;老三朝东南继续寻找地方,最后落脚在温县陈家沟——赫赫有名的陈式太极拳,那是老三后裔在河南的创造。
“我们没谁会陈氏太极。倒是有人学了点儿杂拳。”陈先生说。
泽州到邘邰,“太行八陉”之“太行陉”是必经之路。它是连接晋东南与中原的孔道,又称“羊肠坂”。
陉,是山脉断裂之地。太行八陉是大自然的杰作,更是人类利用、开发大自然的壮举。晋代郭缘生《述征记》云:“太行首始河内(黄河北岸),北至幽州,凡百岭,连亘十三州之界,有八陉:第一轵关陉(在河南济源),第二太行陉(在河南沁阳),第三白陉(在今河南辉县),第四滏口陉(在河北磁县),第五井陉(在河北井陉县),第六飞狐陉(在河北蔚县),第七蒲阴陉(在河北易县),第八军都陉(在北京昌平)。”
纵观历史,自古至今,在太行八陉上加关设隘、凿山拓路,从来没有停止过。和平时期,茶马交易;战争年代,金戈铁马。
“若夫或主或臣,建功立宗,尤显闻于后世,则有决羊肠之险,堑此山之道。”——太行为天下之臂脊,谁控制了太行,谁就可以夺取天下。
晋启南阳而有有霸业,秦夺南阳而争天下,光武帝经略河内而主中原,宋太祖掌控怀川而统天下——从战略角度上讲,“得中原者得天下”、“得覃怀者得中原”。
但是,如果失却太行天堑,“得覃怀者”只会陷入腹背受敌;只有据有“太行陉”,方可“南控虎牢之险,北倚太行之固”。
在中国战略版图上,是谁发现了“太行陉”?
因为“晋启南阳”,是晋文公?因为苏秦游说赵王“秦下轵道则南阳动”,该是苏秦?
不是。
因为周成王封其弟邘叔于邘、叔虞于唐(晋的前身,在山西翼城),两位老弟控制太行上下,那就该是成王?
似乎也不是。
到底是谁发现了“太行陉”?
人君犹盂  盂方水方
站在邘邰村广场上,抬望眼,5个竖排大字闯入眼底:邘邰办公楼。
“邘邰两字,不少人不认得。哈哈,念偏旁倒不会念错。”陈先生说,“这是咱村委的楼。”
无论“邘”字还是“邰”字,在汉语世界里,现在都成了不能组词造句、甚至没什么字义的“死字”。
一个偏远小村,为什么以这两个汉字“活化石”冠名?“邘邰”到底在传承着什么?
先看“邘”字。
《史记·周本纪》说,文王受命,“明年,伐犬戎。明年,伐密须。明年,败耆国。殷之祖伊闻之,惧,以告帝纣。纣曰:‘不有天命乎?是何能为!’明年,伐邘。明年,伐崇侯虎。而作丰邑,自岐下而徙都丰。明年,西伯崩,太子发立,是为武王。”
在纣王说道“是何能为”之前,文王在西北与山西南部整顿“眼前”;之后,挺进中原——“明年,伐邘。明年,伐崇侯虎。”
“伐邘”,也就是夺取“邘”地。因为“盂方”早在晚商就被剪灭,“鄂侯(邘侯)”被纣王做成肉干——这儿已被纣王“直辖”。
“伐崇侯虎”,直接点“虎”,盖因崇侯虎是位告密者——作为王朝三公之一的西伯,看到“二公”,就是九侯、鄂侯相继被纣做成肉酱、肉干,不免兔死狐悲,“窃叹”一番;就是“窃叹”,竟也能被崇侯虎“听到”了。他上告纣王,西伯被囚羑里。如此,三位首席大臣被一网打尽。
《诗经》云:“既伐于(邘)崇,作邑于丰”。文王挺进中原,首先拿下于、崇,是替鄂侯申冤,是为自己出气?
也许都有。
但更为重要的是,拿下于、崇,就完成了他直逼纣王朝歌行宫(在今日淇县)的战略布局——于在在太行山下,崇在嵩山之麓,两地之间是开阔平原,两山犹如朝歌前面的两个“门阙”。
如此,武王孟津渡河,抢占修武,开战牧野,才有左右照应。
而为免除腹背受敌,文王在挺进中原前,已把晋南小国吃到肚里。
说文王发现“太行陉”,自有道理。只是那时没有“太行陉”说法而已。
成王把二弟封在邘地(黄河之北)、三弟封在唐地(晋南)、四弟封在应地(平顶山),如此拱卫洛阳,其与文王直捣战朝歌的布局,何其相似!
只是一进攻,一防守而已。
无论“邘”还是“于”字,都脱胎于“盂”——就是晚商时期也都于今日邘邰的“盂方”。
商代甲骨文中,与周代“国”之概念相当的,是“邑”——商“邑”自称为“商”或“大邑商”;与周代“邦”之概念相当的,是“方”,如鬼方、盂方等。
商和周国家形式不同,“国”“邑”、“邦”“方”也不尽相同。汉代以“国”代“邦”,以致造成后来的“邦国不分”,都是刘邦惹的祸。
避讳他老人家呀。
检讨历史,周建立“国”的概念,就将商之“方”升格为“邑”。“盂”改为“邘”,俨然“大邑商”矣。
进入春秋,邘被郑国灭掉,邘叔后裔或邘地百姓将“邘”之“邑”旁去掉,以示失国无邦,以“于”为氏为姓。
“于”源出于“邘”,“邘”源出于“盂”——“盂”是什么?
首先想到痰盂,承接口中污秽的器皿。
因为姓于,自想洗脱一身污秽。搬阅《辞海》,说是“盛饮食等的圆口器皿”。
“盂”光盛痰,还盛吃的喝的。
与吃喝在一起,“盂”就钟鸣鼎食,神圣起来。“鼎”不得了,不也“堕落”成“锅”。
越“堕落”越流行的器物,也越让大家不知它的当初。
《辞海》一口咬定“盂”是“圆口器皿”,就是大错。
《荀子》云:“请问为国(请教荀子)?曰(荀子回答):闻修身,未尝闻为国也。君者仪也,民者景(影)也,仪正而景正;君者盘也,民者水也,盘圆而水圆;君者盂也,盂方而水方。……楚庄王好细腰,故朝有饿人。故曰:闻修身,未尝闻为国也。”
《韩非子》说:“孔子曰:‘为人君者犹盂也,民犹水也,盂方水方,盂圆水圆。”
韩非子是荀子学生。不知何故,“人君犹盂”成为孔子的话语。
“人君犹盂”是汉语成语,出处是《韩非子》。
盘盂亦作“盘杅”,是圆盘与方盂的并称。古人常将铭言或功绩刻于盘盂,以为法鉴。
《战国策·赵策》有“著之盘盂” ,“言其日见而不忘”;《韩非子》有“豪杰不著名于图书,不录于盘盂,记年之牒空虚”;《后汉书》有“刻诸盘杅”;《乘舆箴》有“虽以尧、舜、汤、武之盛,必有诽谤之木,敢谏之鼓,盘杅之铭,无讳之史”;近代著名学者章炳麟论及戊戌变法,亦言“戊戌百日之新政,足以书于盘盂,勒于钟鼎。”
“西周初年邘国建都邘邰之前,邘邰是商末鄂侯的城池;鄂侯之前,邘邰是商代盂方的活动中心。说到底,盂方也因这儿因制盂著称而得名,。”邓先生说。
盂方、鄂侯被商王剪灭后,商末周初乃至春秋战国,“盂”、“鄂”在中国版图扩散开来。
都是邘邰先民避难迁徙的结果。
包括商丘之“盂”,湖北之“鄂”等。
神农故地  有邰家室
湖北有“鄂”,似乎“盂”。
尽管鄂占领了“盂方”,但与“盂方”一样,它在邘邰也遭大难。“盂方”遭遇的“围剿”,鄂侯被纣王帝辛晒成肉干。
鄂部族遇难呈祥,能在西周时代重建鄂国——江汉第一大国,也许得益于他们循着“盂方”的路线,南迁今日湖北鄂州。
历史总是惊人相似:“盂方”落草湖北蕲春,鄂人洛根湖北鄂州——蕲春与鄂州都在武汉稍东偏南,山水相依。
其实,这也没有什么,“领导”毕竟是极少数。无论是先迁的还是后走的、乃至不走的百姓,才是邘邰这片土地上的基本力量。他们之间,当然存在某种形式的信息沟通。这一如几百年后,今日邘邰的主人陈姓人家,已然相传明初大移民时老大留在山西泽州老家,老二落根邘邰,老三到了温县陈家沟。
商周时代的记忆,当然不再口口相传。但考古发掘,却也能让历史老人开口说话。
1996年,湖北蕲春发现一个青铜器窖藏,有圆鼎1件、方鼎5件等。李学勤先生认为:器物不会晚于商周之际,其中铸有铭文的“盂方鼎”最为重要。
盂方鼎高24.2厘米,铭文有“盂文帝母日辛”等,标明该鼎是器主“盂”用以祭祀“辛”的礼器。
“文丁”是帝乙之父,纣王的爷。
铭文之“帝”,大约相当于庙号;铭文之“母”,当解读为配偶。
故此,“盂方鼎”铭文的大意也就可以这样理解:这件礼器是器主“盂”用来献祭商王文丁配偶的,而这个女性先祖神曰“日辛”。
是从河南迁鼎湖北,还是该鼎在湖北铸造,似乎都不那么重要。重要的是,商王帝乙“围剿”的“盂方伯炎”,是他的老哥——如果按照周初哥曰伯,弟曰叔的话。可能晚]商的叫法与周不同,伯是“地方特首”的称呼——如西伯昌。无论何解,至少“炎”与帝乙是亲兄弟。
挥师邘邰,商王帝乙征伐兄弟,鄂部族首领鄂侯乘机占据邘邰;商纣王杀死鄂侯,周部族首领西伯乘虚占领邘邰;西伯之孙成王将二弟邘叔封在邘邰,是为邘国。
商周之际,邘邰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大舞台。
邘邰、邘侯(鄂侯)、盂方乃至于姓族群,皆因邘邰地区百姓善于制造“盂”器而得名。“先秦时代,盂如鼎一样,不光做饭盛饭,更是礼器。传说(老县志有载),大禹颁布夏历法,就在邘邰。他以盂祭天,颁布夏令,是故‘有邰’易名邘邰。”邓先生说。
传说尽管不可全信,但“邘邰”为什么千年不易其名,且“邘”字叠压在“邰”之上?这种现象,至少值得追问。
既然孔子能说“礼失而存于野”,那么“史失而存于野”也不见得全是胡言乱语。
百姓不忘“邘邰”,倒是学者把“邘邰”忘却了。《辞源》提及“邘邰”,总是每完没了地“邘台”。
“台”与“邰”当然不同。
因为“邰”,是“有邰氏”的“专利”;而“台”,有个土堆都能称“台”。
周部族始祖曰后稷,姜嫄所生;姜嫄曰有邰氏。
有邰氏为炎帝之后,嫁给帝喾。有邰姑娘姜嫄未嫁之前,生活在有邰氏部落。
稷是粟米,去壳而为小米,是“百谷之长”。后稷,是舜的农业部长。舜“举弃(后稷)为农师,天下得其利,有功。帝舜曰:‘弃,黎民始饥,尔后稷播时百谷。’封弃于邰,号曰后稷,别姓姬氏。后稷之兴,在陶唐、虞、夏之际(尧、舜、禹并时而略有先后),皆有令德。”
“封弃于邰”,“邰”在何处,众说不一。有陕西说、有山西说。
弃之邰与有邰氏之邰,当然有继承关系;但这种继承关系不能证明“两邰”同在一地。
有邰姑娘姜嫄是炎帝之后,没有争议;尽管传说中的后稷是姜嫄踩了巨人脚印诞生的,但她是黄帝之后帝喾的配偶,后稷当然是黄帝后裔。
编造“巨人脚印”,也许反映出炎黄部族在融合之初有某些不和谐——至少夫妻不太和谐,有邰姑娘有志于复兴炎帝部族。
我的同事李红军先生在《神农山里神农坛》里,已经详尽写过神农山一带是炎帝、也就是神农的主要活动区域。邘邰,与神农山为邻。
其实,从都于新郑的黄帝部族北渡黄河进攻炎帝部族,最后在今日河北太行山东麓展开大决战看,邘邰,有可能正是炎帝部族的中心区域,,当是神农故地。
当然,这要基于炎黄融合不只是一个不朽的传说,而是史实。
邘国故城西北有个高台,是社稷坛。在中国,社稷坛供奉的是谁,不同时代有不同说法。大体上说,是土地神﹑谷神。
“这儿的社稷坛,供奉的是姜嫄与后稷。他们是社稷神灵,更是周的先祖。”邓先生说,“社稷与先祖合祭,是一种邘邰现象。至于是如何传承下来的,当地百姓也说不清楚。”
如今,一男一女两尊不晚于明代的合祭石刻塑像,已经告别邘国故城社稷坛,藏存在故城西侧的静应庙中。
两尊神像,不怪不神。男的有须,女的无胡。
看上去,平常人儿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9-14 23:44:09 | 显示全部楼层

“大河之滨太行之麓的‘?国故城’”系列之四 邰村惊见“河南第一坝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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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自己姓于,但对邘国、于姓乃至于姓名人,留意不多,知之甚少。
关乎于姓名人,所知与大家相似:“焚身碎骨浑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间”的于谦”;“葬我于高山之上兮,望我大陆;大陆不可见兮,只有痛哭”的于右任;中国氢弹之父、中国核武器奠基人之一的于敏……
他们与我何干?只是他们姓于,我也姓于而已。
但是,2008年6月28日,天津市工商业联合会(商会)副会长于学军先生顶着酷暑驱车抵达郑州,商议在“邘国故城”筹建于氏宗祠与于氏宗亲恳亲大会此召开事宜,倒是让我生出些许一笔写不出两个“于”字的感觉。
“邘国故城”与他这位天津人有何干系?于姓人群与他何干关联?但他要在“邘国故城”筹建于氏宗祠,于氏宗亲祖根地恳亲大会食宿之资,他也非要全部埋单。
一直催我写写“邘国故城”的于鸿玺先生,似乎与“邘国故城”也毫不相干。
他家在河南西平,在当地搞史志工作。一次偶遇,一个机缘,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个“邘国故城”,这里是天下于姓最初的家园。
自此,他迷上邘邰——在西平与邘邰之间,奔波穿梭。
“现在邘邰村委在他们的办公楼上给我腾出一间屋子,让我一来研究于氏文化,二来敦睦于氏宗亲。”于先生说。
人渴望洞悉未来,也希望知道过去。
了解过去,也许比预知未来更加困难——至少在“我从哪里来,会到哪儿去”上是这样的。
于是,一个庞大的姓氏族群只能全都寄身在一位知名先祖下,这个先祖绕来绕去,又会成为黄帝后裔。如此这般,中国人不但有了共同文化,也有了共同祖先。
整个中国人有一个共同的“国”,也有了一个共同的“家”——国家,家国,如此这般,两位一体起来。
黄帝子孙,都有黄帝有血缘关系?邘国灭国而有于氏,于氏族群都与邘国宗室血脉相连?
似乎与不该都与血缘相关。子民也能怀念自己的国家,以国为氏。这既是一种家国认同,也是一种文化认同而已。
也因此,我对认领一位高贵祖先,是向来不感兴趣的。在内心深处,我总是隐隐觉得,我的祖先,是给人当牛做马的。
但前几天,看到一条新闻:“日本厚生劳动省公布的最新调查显示,2006年日本国内出生的新生婴儿几乎每30人中就有一人拥有外籍血统,每150名新生婴儿中就有一人拥有中国血统……”
地球太小,现在真是成了一个村庄。
写到这儿,忽然又想起2006年看到的一则当时还被我当作笑话的新闻:人类共有一个“超级祖先”。
现在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65亿人有一个共同的祖先,他生活在几千年前,确切地说,是生活在几千年前的东亚,甚至中国。
美国科学家奥尔森等在《自然》杂志刊发《关于计算人类共同祖先产生的时间》,称:如果追溯到2000年到5000年前,就有一个人是现在所有活在地球上的人的祖先。
其实,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,只是他的后代蔓延到了全世界,最后他就成了所有人的祖先。每个人都有父母、祖父母、曾祖父母,这个数字以2、4、8、16、32……这样增长下去,几个世纪前,每个人都有上千位祖先了;而到了公元1400年,就是100万位;到公元800年,就是1万亿位祖先。
有的中国人以西方学者欠缺中国知识为由,“整合中外,贯通古今”,推断全人类共同的祖先当是黄帝。
人类应当有一群先祖,这是一般常识。
把一种科学方法引导到狭隘的民族主义上来,让人啼笑皆非。
其实,5000年前任何一个有连续后代的人,都可能是现在全世界65亿人共同的祖先(尽管最终源头有可能会归结在一个人身上);换言之,现在全世界的每一个有连续后代的人,若干年后,也都可能成为未来全人类共同的祖先。
如此说来,黄帝是中华民族共同祖先的说法,倒也能被现在的科学方法所证实——黄帝现在都可能是全人类的祖先了,那他是中华民族的祖先,当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。
只是,别以狭隘的民族主义非说黄帝是全人类的祖先——因为那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,无论天子还是奴隶,只要有连续的后代,都有可能是全人类共同的祖先。
写到这儿,忽然明白:3000年前的邘叔,有可能是我的祖先,也可能是张王李赵刘什么的祖先。因为姓氏别婚姻,邘叔可能不是我这个奴隶后裔的祖先,更可能是张王李赵刘什么的祖先。
只是从文化上,于姓认同邘叔,张姓认同挥公什么的。
郑国亡邘
以文化的名义,中华民族找到了共同祖先,那就是黄帝;以科学的方法,西方学者得出现在的人类,可能共有一位“超级祖先”。
哈哈,真是“天下一家”。
尽管都是追问“我从哪儿来”,这也是人类的天性,但西方学者找来的祖先,实在太多太多,以致多到让我们觉得聊胜于无;中国古人找来的黄帝,倒让我们觉得自然、亲切。
人类有时需要科学严谨,有时也需要模糊迷离。
从某种意义,特别是文化上说,我倒是喜欢我们的先人寻找祖先的法儿。
这也是犹豫半年,决定写写“邘国故城”的一大因缘。特别是于学军先生以他的行动,让我顿然明白:中国的祖先架构、姓氏架构、宗亲架构,竟然也如此妙不可言。
古今中外绕了半天,还得回归邘国、回到于氏。
邘国灭亡而有于氏族群,这是没有问题的——尽管最初的于氏族群里,有邘国宗室,有邘国百姓,而且后者必定是大多数。但妙不可言的“国”——“家”构建,让于姓族群都归在邘叔门下。
其实,在中国文化中,先祖也是向来都可以随便“认领”的。认来认去,一盘散沙成为一只拳头,很多拳头凝聚而为中央之国,天下一家。
既然邘国失国而有于氏,那么邘国灭亡,当是于氏族群诞生的第一事件。
不能没有“第一事件”,于是诞生一个传说——
东周初年,当邘国国君传至邘厥时,为郑国所灭。在强大的郑国攻击下,邘国军民伤亡惨重,邘厥潸然泪下:“邘国今朝亡在我手,我愧对列祖列宗!”
臣民泣不成声,邘厥擦干眼泪,说:“大家拿些宫室财物,各自逃命吧!只是不要忘记,我们都是邘国人,我们都姓邘;没有了国家,我们的邘就成了无‘邑’之于,那今后我们就以于为氏吧!”
言毕,邘厥拔剑自刎。
邘厥的两个儿子于乾、于坤,历尽艰辛,逃到宋国(今商丘一带),繁衍后代……
“厥”有“昏倒”、“气闭”的意思,邘国末代国君曰“厥”,其意何在?
邘国既然有开国之君,就有末代之君。邘厥,不失为一个末代之君恰当“代号”乃至“谥号”;至于于乾、于坤,无非是说于姓失国,存乎天地,族谱可信其有,正史可存其疑;于乾、于坤流落宋国,倒是道出了于氏族群最初的迁徙路线——走向宋国、卫国以致鲁国、齐国……
避难东方大国,当是那个时代于氏族群的最好选择(当然,《于氏族谱》上也说仍有诸多于姓百姓继续生活在邘国故地)。到了汉代,是“东方于氏”率先崛起,走向王朝权力中心(西汉时,于定国担当王朝之相,东海郡成为于氏著名郡望)。
《于氏族谱》尽管写了邘厥、于乾、于坤等,但翻阅正史,连邘国如何灭亡,都是阙如。
《春秋左氏传》有这么一段话,间接宣告邘国死亡——
“王(周桓王)取邬、刘、蔿、邘之田于郑,而与郑人苏忿生(周代开国功臣,苏国开国之君,武王司寇)之田:温、原、絺、樊、隰郕、欑茅、向、盟、州、陉、隤、怀(今日温县一带这十二邑,都是当初苏忿生的封地)。君子是以知桓王之失郑也——恕而行之,德之则也,礼之经也。己弗能有,而以与人,人之不至,不亦宜乎?”
桓王强取郑国已经占领的邬、刘、蒍、邘的土地,把苏国“十二邑”给与郑国,也算交换。也许平王东迁洛阳,苏国比邻王畿,这让苏国成为一个“问题”——苏国与天子不同姓。不过,苏的土地,不在天子掌握中,是故桓王只是给同姓的郑国开了张空头支票——桓王没能力解决这个“历史问题”,郑国也没有能力消化这片土地。
只是到了晋文公为天子平乱,襄王又拿出这片土地送了一次人情,有了“晋启南阳”。郑庄公毕竟是初试锋芒的“小霸王”,人家晋文公才是霸王时代的“大霸王”——切记,晋国也与天子同姓。
隐公十一年(前712年),桓王从郑国手中强取邘地——《左传》云“君子是以知桓王之失郑也(周、郑交恶)”;我们能知道的,是邘亡于郑,且至少在公元前712年,已为郑所灭。
礼崩乐坏,郑国是急先锋。郑国灭掉同姓的邘国,不是史书无载,只是太过恶劣。是故,孔子编《春秋》而刻意删除之。
孔子干了太多自以为是的事儿。他是克己复礼代言人,是那个时代头牌新闻检查官。
悲情邘邰
邘国北依太行之雄,南控虎牢之险,太行南路道出都城。
从战略上说,春秋初年的郑庄公必须吃掉邘国,方可遏制晋国南下中原,并为郑国的崛起铺平道路。
郑国正在崛起,周朝正在衰败——考察平王年间“周郑、交质(互换太子为人质以示友好)”,不难看出,春秋初年的中原大地,实际上已经出现两大力量中心。
平王驾崩,桓王即位。
年轻气盛的桓王难以容忍郑国与周王室分庭抗礼的现实,于公元前712年强取郑国的“占领区”邘地等,收归己有——郑庄公似乎咽下了这口恶气;公元前707年,桓王罢免郑庄公左卿士之职,打算让虢公独自执政(平王为了弱郑,曾经有过分政于虢,任命虢公忌父为右卿士,郑庄公由卿士改任为左卿士;平王为平息郑庄公对这一政治安排的不满,以“周郑、交质”抚慰庄公)。
为了报复桓王,郑庄公决定不再朝周。于是桓王率陈、蔡、虢、卫、陈联军攻打郑国。结果,祝聸“射中王臂”。
祝聸本想一不做,二不休,把天子拿将过来,但被郑庄公制止。郑庄公说:“犯长且难之,况敢陵(凌辱)天子乎?”于是,连夜派出大臣向天子请安,缓和周、郑矛盾。
从无奈“奉献”邘地等给桓王,到连夜向桓王请安,在“双轨制”的道路上,郑庄公一要“软着陆”,一要郑国崛起,好生艰难。
但无论怎么说,桓王强取邘地,改变了春秋初期中国政治版图,打乱了郑国逐鹿黄河之北的战略设想。几十年后,襄王把苏国十二邑赐给晋文王,“晋启南阳”,开始挺进中原。
郑国因为失去邘地而失去在黄河之北发展的战略空间,等到晋“晋启南阳”、楚国崛起,郑国也就只能在晋、楚之间左右斡旋了。到了三家分晋,魏、韩入主中原,郑国就只能走向灭亡了。
2008年7月1日,风儿掠过邘国故城,农田里那依照周代礼制铺设的三纵三横城内古道,依稀可见,只是成了当下的乡间小路。
2002年,为了弄清邘国故城,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北城墙东段搞了一个2米长的切面。“上部是汉代夯土,之下是东周、西周,再下是商代夯土;商城之下,还有仰韶文化遗址。”沁阳市文化局前局长邓宏礼先生说,“考古学家郑杰祥先生认为这儿可能是‘大邑商,商代的陪都’,考古学家郝本性先生说‘邘国故城,大有文章可做’。”
“经过几十年调查,周代城内排水管道、商代铜爵青铜剑、仰韶时期彩陶等,这儿都有过出土。”邓先生说,“乃至汉代墓群、战国墓群、西周墓群、商代墓群等,其大体方位,我们也已经掌握。”
尽管邓先生不厌其烦地向记者详细讲叙邘邰村各个时期的墓群方位,说实在,我没认真听,更没认真记。
我总以为,当下人等乃至学者,不管为了什么,都不该打搅古人的清梦。
河南神农山(与邘邰村为邻)说有炎帝祭坛、山西羊头山(在晋南,与沁阳为邻)说有神农城、湖南炎帝陵说神农埋葬在他们那儿——各说各的,都是文化认同,有何不好?
掘开邘邰古墓,除博物馆多了几件文物,考古学家能写几份考古报告,又有何好?
炎帝败、盂方败、鄂侯败、邘国败、郑国败……拥有邘邰者,都以悲情收场。邘国故城东北部残存的防洪大堤,似乎不该再这样悲情下去。
这个长3.5公里、宽15米、高2~4米,依龙门石河而建的水坝,俗称“故岭”。考古学家杨育彬先生、曹桂岑先生认为它“最晚也是战国时期为保护邘城而修筑的,由此可窥这座城池的历史地位。”
“这样大规模的防洪建筑,在河南、乃至中国还是第一次见到,堪称‘河南第一坝’。”邓先生说,“防洪在中国古代文明中的地位,不需多言;‘故岭’是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最早的防洪建筑,它的意义,无需多言。”
但“故岭”算不算邘国故城的一部分,似乎还是个问题。
目前,“故岭”正在与日消减……
发表于 2008-9-15 10:36:51 | 显示全部楼层
关于邘国古城和于姓文化的系列报道之后,你是什么地方人,请把你通信地址告知我和电活.我手机是13836887788.0459-6758623
发表于 2008-9-15 19:06:24 | 显示全部楼层
发表于 2013-5-13 09:21:12 | 显示全部楼层
顶起来
发表于 2013-5-17 17:34:38 | 显示全部楼层
才看到这篇文章
发表于 2013-6-13 21:59:07 | 显示全部楼层
虽然华总早发了,今天才认真看了,好东西顶起来
发表于 2013-6-14 07:32:25 | 显示全部楼层
开封了?重建于国故城,支持!
发表于 2013-6-14 08:01:18 | 显示全部楼层
于维立 发表于 2013-6-13 21:59
虽然华总早发了,今天才认真看了,好东西顶起来

同感
发表于 2013-6-14 09:06:06 | 显示全部楼层
好文章,不得不顶
发表于 2013-6-14 10:26:29 | 显示全部楼层
顶好文!{:soso_e183: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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