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慎行五言律诗《秋日寄邹南皋吏部》鉴赏

于振华

美人南国渺，江上有枫林。

道为谈天重，名因避地深。

十年曾酒会，千里片鸿音。

念尔关隆替，能忘报国心。

这首诗翻译成白话，大概意思是：
你是谦谦君子，现在遥远的南方。你居住的江边枫林的叶子已经红了，是那样的风景秀丽。你的德行及学识就像古代圣贤邹衍那样渊博宏大，你隐居荒野、深居简出，只能偶尔听到关于你的音讯。当年我们曾经把酒言欢、畅谈心中理想抱负，十年后的今天终于收到千里之外你的来信。你还挂念着国家兴衰之事，仍然怀揣着一颗报国之心。

本诗标题中的邹南皋指的是晚明时期的重臣邹元标。邹元标，字尔瞻，号南皋，江西吉水县人。邹元标步入官场后，以直率敢言，勇于抨击时弊著称。正因如此，邹元标的仕途荆棘坎坷、三起三落。万历十八年（1590），被贬谪的邹元标辞官返乡，隐居家乡30年，钻研理学、居家讲学。
万历三十二年（1604）九月，在于慎行六十寿辰之际，接到远在南方隐居的邹元标的贺信，本诗就是诗人读完贺信后回复给邹元标的一首诗。
本诗的前两句“美人南国渺，江上有枫林”，诗人不仅对邹元标的君子品格予以肯定，还表达出对其遭受迫害而被迫辞官的惋惜之情。邹元标隐居在遥远南国而杳无音信，而江边的枫林则描绘出一抹秋色的凄美与宁静。
接下来的“道为谈天重，名因避地深”这两句诗，诗人首先把邹元标比作战国时期阴阳家邹衍，对其倾心钻研理学的成就表示赞赏。同时也表达了由于邹元标隐居在偏僻的南方而交流甚少，从而进一步表达出对遥远故人的惦念之情。
最后的“十年曾酒会，千里片鸿音。念尔关隆替，能忘报国心。”这四句，诗人首先表达了由于十年没有见到邹元标了，如今接到千里之外的贺信时的欢愉之情。值得一提的是，此时的于慎行也是因为刚正不阿、直率敢言而得罪了皇帝和权臣，不得已而辞官返乡的。因此，诗人接下来又表达出得知邹元标仍然关心着朝政，仍然愿意报效国家时既欣喜又惋惜的复杂心情。
通过品读这首诗，让我们不仅感受到于慎行与邹元标因为相似的官场经历，而产生的惺惺相惜的情愫。同时也感受的他们虽然遭受了贪官污吏的迫害与打击，但仍然怀揣一颗报国之心的博大胸襟。这首诗整体上意境优美，情真意切，充满了对自然景色及人生经历的感悟。

（于瑞明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