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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]% C$ M9 L2 m* [, g2 }大型全民健身运动《城市之间》来到辽宁铁岭,于保森受邀,忙前忙后,终于成功举办了一场竞争激烈的“拉钩”比赛。 ! _! m3 |1 e3 w, f7 z$ z
- H- u" m7 Z2 h& H$ w1 w 所谓“拉钩”,又称为“手指角力”,即两人互相钩住手指,先被拉直者为负方。此项专比指力的运动近年来颇受欢迎,每年都有关于此项运动的国际赛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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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c5 i* X2 P) V0 _" p$ L 谈起“拉钩”,今年47岁的于保森是津津乐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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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B% Y# q) y5 ]) i" O 到德国去比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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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8月份,在辽宁铁岭爆出一条新闻:一个叫于保森的农民只身赴德国巴伐利亚,参加国际手指角力赛。比赛中,在不熟悉比赛规则的情况下,他凭借自己的实力仍取得了第11名的成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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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但在我国,甚至在亚洲其他国家也是第一人。 7 F, b6 O$ C/ Z3 B# b% h+ y( X3 J
2 t, `) {3 A# f. n* h1 b; s 同年11月,在他不懈的努力下,国内的第一个拉钩比赛终于在铁岭举行。这个比赛吸引了不少“名人”,像奥运会女子举重冠军丁美媛、亚运会女子举重冠军李卓、著名举重选手才力、全国掰腕子冠军刘占昌。来自12个城市的200多名大力士中年龄最大的80多岁,年龄最小的才16岁。 1 F& x1 i1 r: D,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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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普通的农民“一夜成名”,人们给他冠以“拉钩奇人”、“亚洲拉钩第一人”、“中国拉钩运动发起者”等头衔,一时“光环”耀眼。 6 @* }* p; `3 p( Y9 t
; u2 h" E# t4 [; `; H4 q 于保森自小酷爱“拉钩”。这仅从他的一双手就可看出端倪,多年的“拉钩”生涯,使得他的双手与常人不一样,手大而且厚,骨节灵活少肉,中指及无名指格外厚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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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l; D' A/ K% r6 I% I 于保森说,很小的时候,父母就发现他的手指力量大得惊人。小时候学走路摔倒时,不喜欢爸爸妈妈扶他起来,而是用一只小手的一个手指头钩住爸爸妈妈的一个手指站起来。自六七岁开始,他就经常与周围的人比试“拉钩”,从未出现过败绩。 ' D2 _# j% y- g4 x( F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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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东北男人上过学,种过地,当过兵,从事过建筑工作,但他无论是做什么,他都念念不忘拉钩,到一处拉一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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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早年学得一手娴熟的瓦匠手艺,在上个世纪80年代,他家就已经是村里响当当的富裕户。但他并不安分过日子,而是疯了似地痴迷着“拉钩”,找不到对手,就往外跑,这一跑就是20多年。 G+ n# ~, C4 X$ T3 {! d, y0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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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年里,于保森全国“求败”,除了西藏、新疆两地,他几乎跑遍全国各省,挑战人数达一万以上,简直可以创下世界纪录。他还两次赴德国参赛,并于2002年开始,在铁岭举办每年一次的全国拉钩比赛。 9 Q1 n5 t& C& _- F8 U;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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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的于保森,在铁岭早已家喻户晓,他甚至已经成为了铁岭群众体育运动中的一张响亮名片,经常有媒体来采访他,或者有一些单位或个人,来找他为其举办的活动“助助兴”。然而,这并不意味着,他的“拉钩事业”已经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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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a" f' m' X/ x2 P, A3 \5 {4 y 痛并快乐着 + J' A9 N$ O1 B/ J4 z
8 n' K3 U! s7 `2 a: E" U. F" i% ~ 2004年7月,于保森第二次举债自费赶赴德国,参加巴伐利亚举行的国际手指拉钩大赛,他继续克服体重、年龄、器材、规则等极不公平的残酷现实,成绩由上次的第11名上升到第7名,引起了世界拉钩爱好者及新闻媒体的极大并注。 9 o# ]5 @# v5 G(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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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国赛场上,运动员和观众都竖起大拇指说:“中国农民,真了不起!” ) @4 m. P( Y* d3 x+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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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们谁也不会想到,这个“农民体育明星”已经到了步履维艰的地步,背负着的巨额外债几乎要将他压倒了。 , Y6 k4 i6 u* M* _/ P) J+ N
- c+ g8 Q" Y- l) I, O$ L 为了自己的“拉钩”事业,这些年,于保森从未给家里赚来一分钱,相反,仅差旅费就花掉25万元之多,两次赴德参赛、举办全国拉钩比赛他又搭进去数万元。而这些钱,都是他求爹爹告奶奶地借回来的。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他,乡亲们骂他是疯子、败家子儿,妻子王世媛数次要与他离婚,儿子女儿放假回家也不愿搭理这个爸爸…… + k! {2 E$ O! L$ P7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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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“亚洲拉钩第一人”,于保森一家的饮食令人难以想象。多年来,全家人吃的就是自家种的玉米、高粱等“粗粮”,平时吃的菜就是咸菜和自家园子里种的土豆、茄子、辣椒、豆角,除非有客人,否则菜里不会见到一片肉。已经考上大学的一儿一女,自入校起就靠打工维持学业,20多岁的人了,却很难穿上一件新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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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b" y, l& I; e+ ?8 l1 o& |; a 出国前,爱人实在心疼他,从集市上买回了两斤豆腐,这才改善了一下生活。正是由于长期疲劳过度和严重营养不良,于保森从德国归来后便病倒在床上,即便如此,一瓶盐水挂完后,于保森坚决不肯再挂了,他说舍不得那钱。 ( l. r3 p# D, g2 r,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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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再苦再难,也没让于保森掉过泪,但当记者提起他的妻子王世媛时,他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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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保森的家在铁岭市西丰县郜家店镇,对于很少出门的农民来说,出国真像是个天大的新鲜事儿,所以,乡亲们一见到王世媛就会问,老于出国一定给你带回不少洋东西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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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F1 H* [7 |3 c4 P 所以,当于保森第二次出国又是空手而回时,王世媛蹲在窗台下哭了,哭得很委屈,她说,于保森你出两次国,哪怕能给我带回几元钱的东西也行啊!对此,于保森无语,他知道对不起老婆,但真的没办法,因为虽然处处省着花,但他回到北京的时候,身上已经没钱了,最后还是向一个远房的亲戚借了几百元钱才回到铁岭。
! I. J/ s$ O& e0 L; T6 x 绝不放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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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@8 F0 K. _; Q! j3 Q 经济上的巨大困难、精神上的孤立并没有让于保森放弃,他说,任何人做一件事做了20多年都不可能一下子就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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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n3 [1 k p4 c# m$ ^9 z/ E) D/ l4 J 但现在的追求已经“升华”,他不再四处寻找“大力士”,多年的“拉钩”使他意识到这是一项极其值得普及的运动,他想让全国人都知道什么是“手指角力”,让更多的人喜欢上这项运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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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于保森又开始张罗每年一度的全国拉钩大赛,并争取让这次大赛的规模、档次、水准都超过上一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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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V1 H: @/ W( ? 这段时间,于保森的电话和来函不断,都是要报名参赛的。他没想到会这么火爆,上到82岁老者,下至8岁儿童,远的云南、山西、陕西,近的省内各市,30多个地区的300余人已写在了参赛者名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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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~% Z; G$ g. Y2 ~; l/ i4 f! E 而比赛安排,与德国巴伐利亚的国际手指角力赛相比也有许多突破,首先,于保森所获得专利的器材更适合国人使用;其次,增加了女子组和少年组;再次,德国的比赛是不分级别的,而于保森则按年龄和体重安排了25个级别。所以,这次的中国拉钩大赛,更像是一个正规的赛事,而且更具娱乐性、竞技性和全民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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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E1 G! L" P/ V0 |- x2 A+ r- Y 据初步估算,想把比赛办起来至少需要资金十几万,对于分文皆无的于保森来说,凭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撑起来。于是,他开始四处寻求赞助。他最初向亲友借,但均遭拒绝,虽然他承诺高利偿还,但亲朋好友谁也不再愿意填这个无底洞。此路不通,于保森又开始找厂家、找政府,虽然有人口头答应资助,但落实起来还得有待时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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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G. Z+ F8 L+ H/ { 可贵的是,于保森从未在困难面前止步,他仍在疲惫地四处奔波,寻求赞助,以此来举办大型手指角力赛,虽然愿助一臂之力者少之又少,但他认为,只要有就是希望。他坚信,在未来某一天,“拉钩”一定会火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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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农民的理想 8 C. S/ G3 r$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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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年6月,于保森在没有分文资金的情况下,奔走呼吁,筹建了世界第一家拉钩运动协会———铁岭市拉钩运动协会。 % x# P& z" A" ]6 k: Z* ^1 u/ `3 ]1 q
4 S% q4 @* m6 N5 S 身为拉钩协会主席,已经奔五的于保森,终于有了一间自己的办公室。20平方米左右,位于铁岭市福利院内,是由民政局提供的,于保森可以无限期免费使用。而且,在这个院子里,于保森的待遇颇高,食堂的一日三餐,连工作人员都要交一部分钱,但他不用。 P% q0 X2 d3 m* k" P4 {) J$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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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于保森的带动下,曾经也有几个人痴迷于“拉钩”,最后却为了各自的生活不再坚持。但于保森依然在“拉遍神州无敌手”。即使他本人的窘境并没有改变,背负着巨额外债,生活没有保障。最近,他让老伴也进了城,靠在外面打工,每月七八百元来维持生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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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z0 r( ~7 r; {- {. A “拉钩”对于于保森来说,早已成为他心爱的“事业”。甚至,在他的努力下,他的“事业”正在逐渐演变为铁岭市的一项体育“事业”。从铁岭市里有关部门同意成立拉钩协会,到为办好“拉钩”比赛,体育局、体育总会多次召开会议专题研究,再到主管领导有意将“拉钩”列为铁岭市正规赛事的竞技项目之一,无一不说明此问题。 4 i0 L! u" |: b* L
' O& _: C" d: r% t4 L 但如今的一点点成功,还远不是于保森心中的目标,在全国掀起“拉钩热潮”,才是他的理想,所以,他要做的还有很多。 ( I, a* W' N, U0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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