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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挚爱双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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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1-14 22:11:57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于文华 于 2009-1-15 19:17 编辑

          我的挚爱双亲(散文)
     文于文华


   年小无知时,父母是儿女最可靠的引路人和牵手者;


   成家立业后,儿女是父母的唯一依靠和牵挂者——题记

            (一)生产队里的酸涩岁月
   
   我的父母普通而又平凡。普通的就像家乡大地上春天兴旺发达,冬季黯然失色的树木、小草,平凡的恰似流淌在沟沟坎坎之间的小河,默默而来,静静而去,闪不起波澜壮阔的波浪,甚至激不起半点奔腾跳跃的浪花,但他们依然无怨无悔地生存着、渴待着——盼望着儿女有出息,憧憬着子孙有出路,他们就可以扬眉吐气地向乡人夸耀,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安度生命中最后的时光。
   
  他们历尽苦难,饱经风霜,沐浴过贫穷岁月的洗礼,饱尝过酸涩生活的磨折,如今依然安贫乐命地过着清淡而自然的日子。但他们不沮丧、不消沉、不寂寞、不孤独,老两口相濡以沫、相搀相扶着,在老家的土墙土地的院子里,厮守着属于他们的最后光阴,打发着春花秋月的寂寞日子。
   
  我们家在乡村一个叫河北的贫穷村子,绝大多数人家都姓于,只有几户外姓。据说母亲是18岁过门的到于家的,属于典型的包办婚姻。之前,他们两人毫无接触,既没有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,也没有拉拉扯扯的谈情说爱,甚至连一般的恋爱经过都没有,介绍人拉着父亲去拜见了外爷外婆——待他们首肯后,就定下了成亲的日子。几乎没什么彩礼,给女方父母包括新人一套衣服,一斗麦子(乡村度量衡器具,标准为每斗400市斤。这是为了娶亲时来客招待。)没有什么吹吹打打的热闹,一头小毛驴,就把我母亲光明正大地娶进了家门。第二天母亲就开始下地劳动,给家里挣工分。惹的奶奶合不拢嘴,说是父亲娶了一个过日子的好媳妇。队里的人没有什么审美观念,平头正脸,模样周正就好。母亲的脸盆大,身子丰满,走起路来风风火火,干起活来泼辣、利索,很快就获得好人缘。其时父亲刚刚从河西的镜铁山跑回家,(当时家里生活困难,劳力少,挣的工分就少,一年分到的口粮也少。奶奶多次带信,说工人不当也可,全家人活命要紧。为这事,父亲耿耿于怀了好多年,说自己本来是吃皇粮的,却变成了土里刨食吃的农民,真是命运的作弄。后来还为此到原厂里咨询,说是能不能适当给予赔偿,但由于是自己主动离开的,没有办理任何手续,人家根本不予理会,只得自如倒霉作罢。)猛然到农田地里扛铁锹干农活毕竟有些不适应,结婚给他苦闷的生活极大的安慰。
     
  生下我后,家里的日子捉襟见肘,更加艰难。我爷爷于水年自告奋勇出外乞讨,好贴补家用,也省去一张吃饭的嘴。影响中我好像三四岁的时候,模模糊糊的记忆是爷爷要出门,从那个破落的土院墙向外走,我拿起一个抬水的杠子,横着阻拦了一番,也许冥冥之中有谁在提醒着我,死活不允许我爷爷出门,但他还是顽强而执拗地走了——此次再没有跨进家门半步,据说在跳下火车时,有些聋且老眼昏花的爷爷,心惊胆战地害怕被人抓住,结果被一辆火车碾得粉碎,永远把命丢弃在荒凉的野外,现在的老坟里埋的是爷爷的衣冠。

   父亲常年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能说会道,头脑灵活,那时公社经常开展大会战——先是修水库(家乡的曹家湖水库,十八里水库至今仍然发挥效益),后来年年农闲时节是平田整地,加之要过革命化的春节,所以公社组织了革命文艺宣传队,父亲一年四季奔波在田间地头、工地水渠和临时搭建的舞台上,家里家外全靠母亲打理,但她毫无怨言,仿佛所有的苦和累都是值得的。而那时毫无节制的生育,生下了我们兄妹几个。闲暇时节,父亲也曾经到沙漠捋过黄毛柴的籽粒,打过沙米(一种出自沙漠的野生植物,可以加工成食物),拔过沙冰草,镂过头发菜。每每在农闲的秋冬的夜里,就着一盏灰暗的煤油灯,父亲,母亲,以及我们几个,谁都不说话,只有父亲不时骂几句。而母亲温和地鼓励着我们——谁都手里拿几根沙冰草,按照父母给的长短粗细的样板,根据父母亲手教的的动作,用一双小手的手掌,一下一下慢慢地使劲地搓,搓成一米左右大拇指粗细的草绳,偷偷卖给外地人捆麦子,用来给我们改善生活。
      
  母亲从来不大声顶撞父亲,即或是父亲做错了事情。他们在孩子们面前从来都是和声细语,没有高声呵斥和打骂。别人家里过不去日子常常打架闹事,父母好像从来没有听见离婚的话语,这种平淡而朴素的爱情,这种同甘共苦的爱情,让母亲对父亲是言听计从,从来没有提出质疑与反对意见,以至于我们家的生活每况愈下。
   
  有一年唱戏,是革命样板戏《沙家浜》,父亲扮演的角色是刁得一,我由于有父亲的缘故,近水楼台先得月,自不而然地在戏台上就坐,看到平日简朴的父亲在戏台上猛然威武起来——他穿着好看笨拙的军服,脑袋剃的精光,好像电灯泡一样,还稍稍花了妆。那一刻我几乎不敢看熟悉的父亲。母亲拎着几个弟妹,在前台特意安置的领导席就坐。我妹妹要撒尿,母亲盯着父亲正欣赏的入神,还要仔细听唱腔,只说了声赶紧上罢就回来。殊不知那晚汽灯里面的油燃光了,提前结束了戏。舞台的帷幕一拉住,观众一下子“哗啦”一声四散开来,母亲才想起年幼的妹妹尚不知下落。高声呼喊,急急找寻,没有任何下落。只得到舞台的后台找到正在搬迁道具,准备去外地演出的父亲。说明情况,父亲二话没说,几个人分散赶快到戏台下面仔细寻找,看有没有妹妹的衣服鞋袜手套之类,会不会被大人践踏倒 。急得母亲哭声涟涟,不知说什么好。几个人劳而无功,分头向跟前的亲戚们家里打听,也是毫无消息,只得打道回府。
   


  我们几个都是男孩,家里唯一稀罕的妹妹丢失,气得母亲埋怨父亲只会唱戏。父亲只能乖乖听凭母亲的唠叨,也没有去宣传队里聚餐。一家人垂头丧气地挤在大炕上睡觉,记的父亲在煤油灯下一连卷了好几根烟喳子(用买来的烟叶,装在一个卷好的喇叭型的报纸卷里),咂得屋里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烟味。谢天谢地,妹妹是被一户人家领回去,放在烫炕上睡了一晚上。早上那户人家的生怕着急,早早给我们送回来,毫发未伤,只是让我们虚惊一场。
  
  唱戏是风光,但每次队里在打麦场上分粮食时就少的可怜。那次听说是按人头分,我好不容易装了慢慢一大袋子,但放到队里的大秤上后,计分员说太多,一脚踏倒,道出去半数才秤。母亲没说什么,我原本还指望叫母亲好好辩论辩论。凭什么别人家就按人头分粮,我们就按照工分。殊不知,这是人家认为父亲唱戏,是给全公社的人。况且父亲气派风光,哪里唱戏,就在哪里吃饭。自然惹的队里的男人有些胀气。胀气的结果就是既然你不回家吃饭,口粮就不应该分。如此高深的道理,当时的我焉能够理会和晓得。母亲秤多少,就拿多少,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和怒气。
  


  队里分土豆,有时按照工分分,有时又随机按户多少,分成一堆一堆的,再抓阄。抓到几号,就可以把几号堆全盘拿走。我十分愿意抓阄,但这样的机会不多。
   
  生产队一年四季都有农活干,队长想方设法给人派活。冬天土地冻的硬硬的,队里就安排社员给农田拉粪。生产队饲养场积攒了几米深的牛马粪,还有各家各户人和家畜的农家肥(这要按方给相应的工分),都要一户不剩地全部拉运到每一块地头。拉运实行的是承包制和计量化,即每天每个社员必须完成或者五十车或者六十车的任务,就可以自由打发时间。当然超额完成的任务,单独记工分。这下子我们人多的优势就可以发挥。母亲拿着钢钎,挖出好多,我们用铁锹装在架子车里,前面是母亲,后面是我们几个。冬天早上寒风刺骨,但为了将来分的粮多,吃饱肚子,我们使劲干着,不顾天寒地冻(事实上是有再多的工分,在那个年代也照样吃不饱肚子)。有月亮的清晨或是晚上,是我们拉运的最好时节,没有人的监督,一车粪上的慢慢的,地盘上把地里的土衬些,可以倒成两车的数量。
   
  不可否认,在大集体时代,我们的父辈们含辛茹苦仍然得不到最起码的温饱生活,但他们对集体、对国家丝毫没有任何怨言——他们可以顶风冒雪地战天斗地,可以汗流浃背地搞大会战,现在还在继续发挥作用的水库、水渠、田地,莫不是那个时期公社社员奋力苦战的结果。在那个特殊的时代,公社一声令下,几千甚至几万的人就能够自发组织起来,带着工具、拉着架子车、揣着干粮,进行大兵团式的人山人海战术——平田整地、兴修水利、高峡打坝……在我居住的县城一隅,有一座小型水库,大坝非常坚固,醒目的字眼仍然清晰可见“为共产主义奠基,为社会主义立功”,那时期修筑的曹家湖水库、十八里水库至今造福百姓。让人们不可思议的是那时不要一分工钱修水库,现在水库的维修大坝没有资金是不大可能开工的,水库的水淌到下游的地里需交水费,且一分不少。彩旗猎猎、锣鼓喧天、热火朝天、你追我赶的移山头平深沟填谷地,平好的条田,承包责任制后尽管分成了一块一块的小田,但平整的地块是有目共睹的。大地上密如蛛网的干渠、斗渠,至今许多的还在发挥效益。同时,我们的父辈勒紧裤袋,从来没有少交一粒国家的皇粮国税——城里人可以凭着粮本子,购买有国家按月提供的带补贴的优惠面粉、大米、清油和一些副食品,农村人口一年四季的忙碌,辛辛苦苦、披星戴月地把挣在农田,仍然过着清苦的生活,无疑农村为国家工业化的初步建成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,为城市的发展提供了必不可少的物质保障。现在国家取消农民的皇粮国税,无疑是回报农业几十年的无私付出。
     (二)责任制后的初步富裕



  大锅饭越吃越穷,人民公社的一大二公是农民生活日益贫穷。国家及时调整政策,全面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,我们家也分到了牲畜和田地。父亲人到中年才开始扛起了铁锹,摸起了犁头,真正开始下地干活。好在本是农民出生,耳濡目染了不少,干起来虽然不是特别地道,但要比母亲好的多。人在农田,父亲还想继续他的当干部、做工人的梦。因为眼见这些人家实行责任制后,吃饭粮仓里有口粮,出门口袋里有钱化,真是人人羡慕之极。父母在被窝里不知一次地叹气,说怎么可以干干工人,也可以扬眉吐气地生活,让我们几个过年有新衣服,上学不用发愁学费,顿顿吃饭有油吃。商量的结果是父亲咬咬牙,高价买来20斤清油,半夜里悄悄送给大队书记。一月后,父亲顺利去到一个油库做临时工。尽管一个月只有几十元,但相对没有任何来钱路的农民,要好的多。母亲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脸,干起农活更加有劲,我们在同学面前也好像不再低声下气。
   
  后来父亲告诉我们,其实在油库工作的那几年,他干过不少工种——油库经理嫌父亲是农民出生,先是让父亲当大师傅,父亲起早贪黑,精心做饭,变化着花样,尽量满足不同口味,伺候的工人们没有话说;后是让父亲看着装卸油罐,父亲爬上趴下十分卖力地干,没有出半点差错;再后来,经理借口精简人员,第一个把父亲辞退了。这下让父母彻底打消了吃皇粮的美梦,只好把希望寄托于我。但我父亲脑子灵活,种田的时候,经常想着发财的梦——见国家政策稍稍灵活了,就镇上的一个角落开始销售煤炭。把九条岭煤矿的煤子拉运回来,再零售给附件的人们,那时我已经考取了兰州的一所学校,学费就是父亲从那些煤炭的利润中出来的。
   
  父亲天生不是做买卖的料。因为他不会算计别人、不会投机取巧、不会坑蒙拐骗、不会耍手腕使手脚,而且最要命的是父亲不懂得资本的原始积累。要是那天赚的钞票多一些,就要大吃二喝一番,而不是算一算扣去成本赚多少。后来我们家的煤炭生意由于运费、成本的涨价,本钱的匮乏而退出了人们的视野——而后起之秀们倚仗煤炭,发展了蜂窝煤场,更加红红火火。兄弟五个挤在一个炕上睡觉,的确其乐融融,但随着一个个岁数的渐大,父母开始考虑建房——要张罗媳妇,首先得把房子收拾的齐整。父母又瞅中了贩卖苹果,把附近林场的苹果低价贩来,存放在家里的土窖里。窖里面用细细的沙子铺了,再用开水浇过,把苹果小心翼翼存放进去。再一袋袋取出来,赚取差价。但没有料到,苹果都是化肥催生的,来不及全部卖掉,就开始坏起来。且以一坏一大片,像发生化学反应似的,后来坏成了一滩烂泥。这样父母只好规规矩矩地在土地上刨食吃。
     
  父亲喜欢吃的好一些,母亲就处处偏心他。如果要吃面条饭,本来就不大稠的饭食里,母亲要给父亲捞出来些面条,拌些盐醋当干拌吃;如果吃黑面饭,母亲就要单独给父亲做些白面。反正就是要想方设法给父亲“小灶”,我比较机灵,多次和母亲交涉,她说父亲是家中的主要劳力,受的苦和累最多,理应稍稍吃好一些。对此我没有什么话可说,但我开始挑剔饭食,动辄不吃饭。母亲只好把我和父亲的饭单独做,这样的“小灶”饭一直维持到我兄弟娶上媳妇开始,父亲才发话:说老大和他的小锅饭不准再做,这样会让外人笑话一家人两锅饭——而母亲却无形之中培养了我嘴刁的不良习惯。


三)云登五年的莫和烟

   
  我们弟兄三个的媳妇娶上,并且都有了小孩后,父母又开始不大安分,想重新过天天有酒有肉的生活,而我们谁都要张罗谁的日子,没有多余的精力和钱财支持父母。于是生性散漫,喜欢吃好一点的父亲,没有给谁打招呼,把老家的门一锁,领着母亲到天祝以上靠近兰州的云登县城贩卖莫和烟。兄弟几个不知道父母的下落,着实着急了好些日子。最后一个去过云登见过我父母的人告诉了我们,说是父亲骑着辆破旧的自行车到乡下卖,可以是黄豆大豆小麦玉米,反正只要能够赚钱的都行,母亲就在农贸市场的一个角落。一天下来,除去房租,老两口自己养活自己绰绰有余。我当时已经工作,五一放假时,牵着姑娘,问了好多人,才找到母亲的摊位。见到我们,母亲喜出望外,连忙收拾了摊子,来到他们租住的楼房。是一家年轻的回民,母亲忙忙介绍说是儿子,是城里的老师。他家的女主人显露出羡慕的神情,直夸母亲有福气。下午日暮时分,风尘仆仆的父亲也像鸟儿一样回巢了,一看见我们来看望他,高兴地去市场称了斤卤肉。晚上,我们在父母的陪同下,去永登县城转了转,领略了永登的繁华与热闹。期间,不时有父母熟悉的回民,低声客气地询问着父母,好像他们很熟捻,而每每见到生人,母亲总要忙不迭迭地把我介绍给那些人,似乎我是一位大干部似的。
   
  第二天父母特意停下生意,和我的女儿到云登的青城山公园游玩了多半天。门票和所有的花费父母都抢着付账,好像他们的钱袋鼓鼓的,一路上同样向认识他们的人不停地说是工作的儿子来看望他俩。我知道这是他们的虚荣心在作怪。作为人子,理应探视父母。我做的天经地义,丝毫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。而父母却不这样认为,因为儿女是他们的希望和念想,是生存下来的全部力量和支柱。我的到来,无疑给他们的脸上抹上了一层无形的光彩,使他们有滋有味的生活更加咀嚼出香甜的味道,使他们在陌生的环境、陌生的地方活的更加出彩、更加有声有色。
   
 父母一天天老了,村里的人们风言风语地说几个儿子,让娘老子在外面受苦受罪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们怎么收场。老三以家里的孩子小,无法照料为由,把父母从打工的地方给接回来。后来父亲没有酒喝、缺少钱花的时候,就念叨着他们自由自在打工的日子。天天有酒喝,顿顿有肉吃,住的是小洋楼,睡的是席梦思。下午像城里的退休干部一样听戏下象棋,晚上看电视或者像市民一样,搀扶着东逛逛西游游,溜达够了,转乏了,随意坐下来欣赏风景:多好!不愁吃,不愁穿,自家挣上自家化,不给儿女增添负担,也不想给儿女操什么心。
(四)兰州惨淡经营的贩菜经历

  三弟的娃娃长大了,上学了,闲下来的父亲就盘算着到外地经商,不甘心受贫穷的折磨。经过承包责任制洗礼的农民,肚子吃饱了,但手头仍然不太宽余。人真是一个无法满足欲望的家伙,农业社时,渴望着能够吃饱喝好就行了!而吃饱喝足后,又想着怎样才能家有余粮,手有余钱,更上一层楼。于是,不安分的父亲又开始谋划着外出赚钱,而母亲一辈子和父亲关系很铁,父亲说东就是东,父亲说北方好她就跟着说北方决定妙,没有自己的主见和观点,属于典型的夫唱妇随。

  要外出,可是手里没有一分钱的盘缠。父亲就打电话给我,吞吞吐吐地说有个干事,需要七八百元钱,先借给他,日后一定如数奉还。说实话,我当时手头也没有多余的闲钱,况且按照中国国情,父亲和儿子之间,怎一个借子了得?到时候父亲不还钱,硬要岂不伤了和气。再者说,是不是又一次外出谋生。当时我婉言拒绝了父亲的“无理”借款,而父亲骂骂咧咧,说凭什么弟兄姊妹几个,谁都可以张口向我借钱,也能够尽量满足他们,为什么就他借钱我要再三推辞。我没有过多的解释,只是婉言说的确手头很紧张,要不然怎么会让父亲大人失望呢?


  过了几周,父亲再没有说借钱之事,心中正要暗暗窃喜,殊不知家里来电话说:父亲还是领着年过半百的母亲外出了,门让“铁将军”把住,家里的十多袋麦子拉到街上买了。还把家里唯一值钱的家畜,一头小毛驴拉去买了!我兄弟的孩子问:爷爷,拉驴干什么去。爷爷哄骗说:拉出去饮水,结果人不知鬼不觉地父母双双去了兰州。


  永登地方小,好找。而兰州是大城市,人口密度那么大,茫茫人海,如何去找。我对弟兄几个说:咋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。谁过好谁的日子,就当是父母外出旅游去了。让他们自力更生,自己养活自己,也许过一阵子呆不主就回来了。后来,几个月后,父亲给我来电话,说是让我设法办一个什么会计证,说是一个大公司招聘人,他想试一试?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,什么招聘,人家大学生都满街乱转,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,人家能够用你吗?再说,就是要用,凭农村当过会计的那点学识,不把自己陪进去就算是好的。我借口说会计证实在难办,还是干一些力所能及的话,要是混不下去就回来,家里庭院的草都一人多高了,显得死气沉沉,毫无人气,我们也有家不能回。父亲冷笑一声,压了电话,好像埋怨我连这么一件小事也办不成。此后父母失去了影踪和消息——村子里的人就说父母毕竟是父母,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疾病,学爷爷的丧身在外,做儿子的就无法交代。于是我们就动了找寻父母的念头,说是在雁滩一带买菜。但先派了四弟去找,结果是连四弟都住在了兰州——四弟一年四季在外地打工为生,正好从新疆回到老家。父母劝说四弟蒸馒头出售,他俩负责外卖。一开始效果不错,每月能够赚一千来元,但顿顿饭有肉有菜,每天要喝半斤多酒的生活让四弟大为不满。而作为儿子,他能够说什么。只是没有了干活的积极性与朝气,生意自然是每况愈下。后来父亲看贩卖白兰瓜生意红火,就拿出全部积蓄,加上四弟的馒头铺收入,去民勤拉来满满一车黄河蜜瓜,开头几天效果不错。但那时天气一天天转凉,黄河蜜的价格也是渐渐降落,从刚开始的每斤一元多降到了几毛钱,而且没有储藏的地方,熟透的瓜开始腐烂变质,就像当年的苹果坏的效果一模一样,光望外输送垃圾就成为了问题——父亲和四弟不欢而散,四弟再次不管父母死活,一个人去天南地北打工,反正一个人只要有力气,就可以混饱肚子。

  元气大伤的父亲再没有多余的本钱做什么大买卖,开始到批发市场批发一些菜蔬,母亲洗摘干净,包扎一番,拿到居民楼口与菜市场,对凑着过活。闲暇时节,茶余饭后,很会生活的父亲,几乎转遍了雁滩市场附近的所有景点,比起一辈子没有去过县城的有些农民,我的父母通过自己的双手,算是在现代城市生活了几年,开阔了眼界,增长了不少见识。心想回家吧,无颜面面对父老乡亲的盘问,不回家吧,日子连房租都交起来有些困难。


  正在山穷水尽的时候,几个亲戚一合计,无论如何得找到,把父母找回家里,安置起来,如果出事就无法挽回了。我生怕生性倔强的父亲不愿回家,特意邀请了他的外甥,作为外援,说什么也要想方设法动员他们会家。下了兰州火车站,打的赶往雁滩路市场,说没有什么姓于的老爷爷老奶奶。几个人问了许多人,打听到在一个回民的旧楼居住。曲里拐弯地再次打听、询问,终于找到父母的住处——正是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”,一个人一问就说是买手擀面的于奶奶,说在什么路多少号。这下子我们信心十足地照着门牌号码,顺藤摸瓜找到了那栋两层高的楼房。父母喜出望外,说正打算要拾掇着回家,没想到我们来接他们。房东一听我们要走,高兴的说可以,只是预交的房租不能退。我们几个汉子说为什么不能退回,人不租住了,房租天经地义要退回。他们一再说没有这样的先例,只是念及父母年老体弱,生活不容易,就退回半月的房租。我们好想好好理论理论,因为正是九号左右,按理能够退回40多天的。母亲说算了算了,这一家子平日待人接物也不错,出门在外,谁都不容易,还是不要大动干戈为好。


  我们手忙脚乱地把父母的东西收拾了。因为他们也打算撤离,许多置办的笨重的家具、电器之类的,已经送的送、便宜处理的处理,几个包裹一打,正好有一辆顺路车返回老家,顺顺利利总算把去时野心勃勃,来时灰头灰脸的父母悄无声息地接回了老家。


   家里由于几年无人居住,显得破败、凄凉,丝毫没有半点人气。几个人拿上铁锹,铲去一人多高的柴草,放一把火烧了,撒些清水,将屋子里的灰尘仔细扫扫,几天后就显得生机勃勃、满院的活力了。


  一个院落也罢,一间房子也好,人是最主要最合适的伴侣,离开了人的支撑与呵护,离开了万物之灵人的陪衬与拾掇,房间就显得死气沉沉。而人一居住,就显得热闹起来、红火、活泛起来,所谓人气旺盛,其实就是人赋予了院落房屋一种魅力、一种外化的精神、一种特别的情绪。

(五)晚年叶落归根的种田
  父母虽说是地地道道的农民,但父亲一直没有放弃挣钱的念头,只是时运不济,没有经商的才气、胆量与本事。到老了,才落叶归根般厮守着田园,心安理得地播种、收割、打碾,安分守己地过一份恬淡的农民生活。


  不愿意忍受命运摆布的父亲,还是自觉接受了听天由命的古训。这里,我不是说什么宿命论,也不是有意回避什么。是生活的车辙与岁月的轨迹,把我的父母逼到了现在的地步——不得不默默接受以种田为生的事实!


  从十多岁的离家出走当工人,到二十多岁的走南闯北文艺演出,到三十多岁的到油库打工赚钱,到四十多岁去永登贩卖磨合烟,到五十多岁去兰州掏生活,到人生的暮年六十多岁了,最终还是厮守着故土,做一个土里刨食吃的地地道道的农民。


  我们弟兄四个,作为老大的我在县城当教师,三弟在街上开了一个书画装裱店,算是从事体面而舒适的干事,四弟常年奔波在外,没有结婚——却找了一个比他大十多岁的四川女子一块过活,只有老二夫妇在家里种田。父母早就分门别户地另过活,按理只要弟兄几个帮衬点,按月送几个生活费,二弟两口子再将口粮提供,就可以顺顺当当安享天年,但事情的发展却往往出乎意料之外。


  就在父母自得其乐之时,一场灭顶之灾悄悄降落,谁也没有注意和发现其中的端倪与预兆。那个五月四日的青年节,我们一家子正在家里吃火锅,电话急促地响起,我的侄女哭着,大声要我们赶快去车站——他的父母骑摩托车过交道时被火车碾的当场毙命!


  仿佛天塌了一角!父母一下子老了许多。那些天里,母亲再次被生活的重担击倒在炕上,整天只是以泪洗面,好像她自己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,不敢走出庄院门口半步。只是叹气,只是埋怨命苦,总觉得自己矮了别人半截。不敢甚至不想再次抛头露面,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丢人显眼的事情似的,而跳秧歌舞,那是心上没有什么难肠事的消遣,是高兴时候愉悦身心的轻松。满腹心事,满腔泪水,怎么可以欢快起来!怎么能够高兴开来!可悲伤的影子像个恶魔,一直不离母亲的生活的左右,沉湎在伤痛中,越想就越难过,越难过就越悲切!而坚强的父亲忍住就要下落的泪水,主动承担了家里的大小事务。从来不关心种田的父亲,在六十多岁时学着当一个真正的农民!好在尽管一直奔波在外,但耳濡目染的影响,做起农民来也不算费劲。为了尽量减轻父母压力,我求情下话,把撇下的三个年幼的孤儿送进了社会福利院,减除了后顾之忧。


  可是好景不长。在武威社会福利院的侄子,由于缺乏教育,在繁华的城市生活中迷离了方向,结伙打架,致人死命,被拘留逮捕。我的可怜的母亲,又一次瘫倒在炕上,难过的捶墙,自责自己没有尽职尽责地看管好孙子。看着一天天身体消瘦的老伴如此伤心,我的父亲开导,亲戚乡亲看望,一块跳舞的“舞伴”比前比后劝说。我也说:啥人啥命!你就是再难过和伤心,人家不会领情。关键是要好好活着,健康快乐地活着,一切才会有转机和希望!


  母亲终于再次站起来,勇敢面对生活!压根儿不想不愿当农民的父亲,现在还依然挥汗如雨地在家里的承包地里割麦,盘算着明年如何倒茬、怎样多打三五斗,彻头彻尾、完完全全像农民一样生活,我只能在心中期盼着、祝愿着他们:一切平安,身体健康,顺利度完生命中最后的时光!
(全文9396字,作者通联地址:甘肃古浪六中办公室于文华,邮编733100手机号码:13993535305,qq号码73520761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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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1-15 09:13:28 | 显示全部楼层
沙发!师傅
发表于 2009-1-15 10:25:38 | 显示全部楼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1-15 19:52:55 | 显示全部楼层
2# 于振华
   感谢振华管理员的器重与支持!问好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1-15 19:54:13 | 显示全部楼层
3# 于老五

      感谢版主的器重与强有力的支持,谢谢你了,祝阖家快乐,吉祥如意!美满健康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13 15:26:07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是我精心准备的参评文章,保证原创,也是献给我父母的礼物。要是获奖,全部奖金我将自愿献给生我养我长大的父母——没有父母,就没有我们今天的一切!
   父母是我们的引路人,是我们的共同的依靠与精神支柱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13 15:27:22 | 显示全部楼层
一个人如果不做父母,体会不到父母的苦处,只有自己当上了父母,才会体会父母的不容易呀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13 15:47:31 | 显示全部楼层
小时候,父母是我们温暖的港湾与安全的依靠——多少回日出日落,多少次晨昏雪落,我们孤苦无助时,父母牵这我们稚嫩的小手与小脚,一步步跨越坎坎坷坷,走向人生的坦途之地。没有父母的关爱与养育,一个人不可能走向成熟,无法也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宽阔之路。除了供我们吃饱穿好,还教导我们学会忍让、学会克制、学会谦虚、学会礼让,这些一点一滴的教育,就像春雨一样,悄悄落入我们的心田,使我们辩是非、懂道理、识大体,到今天我们依然记着这些语重心长的淳淳教诲;
  长大后,父母是我们温馨的牵挂与心灵的寄托——我们不能忘记那些沮丧时、心情压抑时、感到人生渺茫时,我们的父母不厌不弃,自始至终像阳光一样温暖的话语,开导着我们走出低谷;我们不能忘记骄傲时、感到目中无人、夜郎自大时,父母依然用简单而淳朴的话语告诫我们要谦虚谨慎,不能妄自尊大,不能骄傲自满,不能得过且过,时刻记着山外有山,天外有天的道理。是父母始终宽厚的目光,仰望着我们前行的每一步,使我们行走的更为稳健、更为自如、更为潇洒;
  多年后,父母依然是我们心中永远的回忆与成长的思索——也许我们会年老,也许我们的父母会走向天国,但只要我们问心无愧,在父母有生之年好好孝敬,在父母生病时给予尽可能的关爱,就像小时候父母对我们一样,只要我们在父母留着鼻子时、说着唠叨话时不厌倦他们,给他们很好的照料,让他们感到生活的美满,子女时刻牵挂着他们,我们就会在父母仙逝后不感到后悔。并且我们要善始善终,更加做好工作,父母自会在天国感到欣慰!
      父母是我们前人,我们是子女的榜样!所谓上行下效使然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13 15:51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   自己写了一些关于父母的感言,算是对征文的支持与祝贺!
    诚挚敬请各位于氏宗亲支持我一把,你的支持也是给我的父母于海、张玉兰的最大礼物!
     古浪于文华向各位版主与宗亲鞠躬和表示感谢了,问好各位!
发表于 2009-5-17 10:23:57 | 显示全部楼层
二爹:侄子支持你,在坛的诸位读完你上面的文章都不会有我的感受,真心的祝愿爷爷,奶奶身体健康,也祝愿二爹全家身体健康,合家幸福,顺便祝:妹妹,六月金榜题名,考上她如意的大学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17 22:24:28 | 显示全部楼层
感谢振涛侄儿的回帖及看帖。想不到真的是你,有几天了我看到帖子,因为同名同姓的很多,最近可好,学习咋样,抓紧学习,课程考好,毕业才能有好的工作。
   感觉很亲切,真想说世界真大,世界又太小。真正是咱家的亲人在天南地北相遇了,网络真是魔力无限。。。。
    问好,祝学习进步!你的祝福我会转告的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17 22:25:50 | 显示全部楼层
二爹:侄子支持你,在坛的诸位读完你上面的文章都不会有我的感受,真心的祝愿爷爷,奶奶身体健康,也祝愿二爹全家身体健康,合家幸福,顺便祝:妹妹,六月金榜题名,考上她如意的大学。

   请在投票栏支持我,谢谢了!
发表于 2009-5-20 23:31:49 | 显示全部楼层
养儿方知父母恩,艰苦岁月生产队!天i下之大于论坛,警示侄亲忠孝言。
拜读!
发表于 2009-5-23 09:51:02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在这边一切都好,谢谢二爹的关心,学习也一切正常,因为我不是常上网,有的时候可能,不能及时恢复留言。
发表于 2009-5-23 10:13:35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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