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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回忆 他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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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12-13 18:56:2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我的回忆 他的故事
-----宁河武术名家于世禄二三事

              作者:于学龙

    1978年,经母亲辛劳奔走,在一些亲朋好友的热心帮助下,我终于从遥远的北大荒转往天津宁河县插队。
一个叫齐家埠的小村收留了我,村中的干部亲戚都对我挺好,处处照顾。白天我下地干活,晚上则到邻近的大坨村舅舅家吃饭居住。晚上年过八十的姥爷同我在厢房的一个小土炕上睡觉,看到外孙来到跟前,姥爷十分高兴,夜里总爱讲一些陈年往事,而我则往往是在姥爷的唠叨中进入了梦乡。
    在我国北方的一些地区,往往称外孙为“白眼”。这个词真的十分贴切,多年后想起我从未给慈祥的姥爷花过一分钱,我的心里真的十分难过。有时姥爷年轻时的形象又在我的脑海中浮现。那时姥爷同我现在的年龄相仿,不到60岁。他爱戴一顶瓜皮帽,身上背着一个粗帆布的褡裢。褡裢上写着张堂的字样。宁河大坨村姓张的人较多,他们的祖先是由河北南皮迁移而来。从大坨到天津我家百十里路,姥爷全靠步行半夜他从村里出发,随身带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枣木棍。这个棍子外形细看才可以看出已粗粗地削成一把宝剑的模样。有时姥爷还用它挑着一小袋新鲜粮食在肩上,有一次我问姥爷,您年轻时练的武术是谁教的?姥爷说,说起来这还是你们老于家的东西。那时这周围几个村的年轻人都跟着俵口于世禄打拳习武。
    于世禄真正的好功夫。天上明月高挂,地上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“吱吱”的叫个不停。小土炕上姥爷断断续续的向我讲起于世禄的一些故事。。。。
    俵口是宁河县的一个大村。它位于七里海旁。所谓“七里海”在过去时就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湖水与湿
地,里面长满了芦苇。俵口是我家的原籍,爷爷、奶奶、叔叔于同禄的坟尚在村边的祖坟地里。于氏是村里的一个大姓,我的父辈按农村的家谱应当属“增”字辈。于世禄常到我家来串门,“禄”字与“增”字是近枝同辈,我家离开农村时间又较长了,后来大伙一起哄,就把我父亲兄弟三人列入“禄”字辈。但从年龄上讲,于世禄年纪比我父亲岁数要大一些。父辈们小的时候,一听说于世禄来了,孩子们立刻准备棍棒。他一进院门大家就上去乱打,于世禄左躲右闪逗大家玩。
    于氏的祖先都是渔民,世代靠打渔、割苇或是用大船给商家运盐运货为生。家里能有几条大船也称大
槽,就算是富户了。于世禄家有几条大船,因此在村中也算是富户,但并不是地主。在于世禄十几岁的时候,爷爷父亲长期往来天津,他们把女儿嫁到天津。我的母亲称她为二姐,解放前经常到我家来串门。他们还结识了蓟县山上北少林寺的僧人。听所人通过习武可以强身健体,又可防身自卫的种种好处,便决定把于世禄送到盘山上,拜僧人为师,学习少林武功。代价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送些粮食、柴禾,主要是苇
子上山,供师徒日常生活所用。
    岁月如流,于世禄在山上已经习武近十年光景了,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师父的一定要求,再加上家中
对他的惦念,这一天师父应允他下山回家。与师父拜别后,于世禄晃晃悠悠沿着高高陡峭的山路走去。这时,他的轻功已经达到一定的水平。不要说这陡峭的山路,就是一般的院墙房屋都可以一拧身就飞身而过。世禄的师父站在山门口,望着爱徒的背影,突然心中一动,产生了一种感觉。
    于世禄下了盘山,来带平坦大路处,却发现师父已在这里等他。不仅如此,还带了刀枪及一些简单的
物品。世禄感到奇怪,问师父您这是干什么去?师父望着徒弟长叹了一口气,对他说你的武功或许也就算可以了,但江湖险恶,师父担心你从小不为衣食所忧,心地纯真,涉世太浅,日后会为奸人所害。我决定下山随你四处走走,知道一些江湖的是非险恶,磨练磨练你的心性。于世禄接过师父的物品,二人沿大路向前走去。
    师徒二人第一站就来到天津“三不管”。三不管位于南市与西市之间的一块地方,这里可以说是旧中
国天津的一个缩影。三教九流黑道白道,能人辈出,单就武术来讲,一般也没有人敢来这里随便拉个场子,打把式卖艺。现在天津武术名家李文贞老师,他的父亲李茂春人称“霸州李”,当年就在这里撂地。他和女儿们的武功刀剑拳术,各种姿势练得无不到位漂亮,得到了大家的称赞与认可,却还受到过许多“混混”们的刁难。于世禄与师父来到这里,拉个场子就练,就其胆量来说也算是天了。一般的讲,在没有拜
会当地混混头目,把礼先送到,得到应允的情况下,就先拉场子撂地,不出三天就会有人来踢场子。然而奇怪的是,于世禄师徒二人一连在三不管打了三天的把式,却只有人围观叫好,没有人捣乱。世禄的师父感到很奇怪,也感到失望。这一天,他与徒弟在小旅店里收拾家伙,正准备往别处走走。这时门外有人高喊“师父师父”。
    当年,武清“鼻子李”李瑞东先生有一个徒弟姓相,他在师父跟前似乎也没有犯什么师门大忌,只是
爱张罗一些事,也是为了帮师傅的忙。后来不知其他的师兄弟谁在鼻子李前进了谗言,鼻子李一怒之下一掌把老相的一只眼睛给打瞎了。这位相师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只好离开武清城关,到天津谋生。解放后
,相老师在天津也收了几个徒弟,教授李氏太极。其中有一位李大爷,他手录过一张据说是李氏拳的老拳谱给我,还为我讲过一些“文”“武”太极的特点。为此我常向李大爷请教。碰巧他原籍也是俵口,无形中就说起了于世禄。李大爷拿出一张民国时的相片告诉我,相片上的人叫曹德胜,解放前在三不管有些势力,曾担任过中华戏院的经理,也曾撂地,还为霸州李帮过场子。
    话说曹德胜来到旅店,找于世禄师徒二人,这时世禄的师父才知道这几天在三不管撂地之所以平安无
事,都是这个徒弟给上下打点好了。而这恰恰让师父失望,因为他带世禄出来就是要“生事”而不希望“无事”。
    静海县内有一座独流镇,包括附近的几个小村,这里可谓是武术之乡。当年南京中央国术馆通背苗刀
教练刘玉春的故乡就在这里。独流镇上习武的人很多,大体上分为三派。一派是少林,一派是劈挂,他的代表人物有一位孟庆和,一派是通背。在天津人们称它为独流通背,以和另一门派香河通臂区别开来。独流通背源出于山西五台山,尊五台山下余家营(村)余东海为宗师。但在通背老拳谱上写明会(慧)能六祖留,也就是说这也是少林寺传出来的拳种,代表人物有南京刘玉春、上海任鹤(秀)山、天津任秀峰等
人。很多独流镇上练武的人都称自己是太祖门,也就是和少林武术同出一脉。
    师父带着于世禄来到独流镇,镇中有一个十字路口,路口一侧有一户人家,高台阶黑漆大门,大门紧
闭,很少有人进出。世禄师徒就在人家门前摆了个场子练起武来 。
    独流人爱武术,一看有撂地的,立刻围了一大群,又一看师徒的武功确实精妙,不禁围得人越来越多。而且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,这样师徒二人在人家门前一连喧闹了三天。到第四天清晨黑漆大门“吱呀”一声终于开了。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人,他站在台阶上很客气但冷漠的说道:二位从何而来?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?喧闹不停。于世禄年轻气盛窜上前去就要答话。他一只脚踩上台阶,另一只脚在下面地上,刚提后脚想凑前说话,对方已然动手。一个“钩子腿”把于世禄前腿买上,并踢了起来。于世禄卒不提防整个身子被踢飞,并向地上摔去。师傅在后面托了他一把,于世禄才没有摔个大跟头。他双脚沾地纵身又要上前,被师父拦住。对方已看出这师徒二人不是江湖卖艺之人,并感到奇怪。于世禄师父说我乃出家之人,今带徒弟云游至此,多有打扰,还望见谅。中年人更加客气,连声请他们进院做客。世禄的师父说不了。看到少主人功夫我已如愿,此乃少林之光,告辞。
    于世禄师徒踏上归程,世禄忿忿不平。“师父你为什么不许我再和他比武较量?”师父说:“讲轻功他不如你,讲动手你未必胜他。”世禄说:“我打不过他还有师父您呢?”“这是他家的少主人,得少林真传的是他家的老主人。为师胜算也不是太多。”听了师父的话于世禄感到有些诧异。在一个十字路口师徒二人依依不舍地分了手。师父回盘山的少林寺,于世禄则回俵口。师父语重心长再三叮嘱世禄:“江湖险恶,人心难测,平日千万要小心行事,功夫尽量深藏,千万别让其所累。”
    于世禄回到俵口家中,听说他艺成下山,乡亲们纷纷都来探望。于世禄诚尊师命,不在大家面前炫耀。不久,长芦盐业局就得知了消息,聘请于世禄到盐业局工作,担任武术教练。教授盐业局的保安武术,这对于世禄来说是一个人生的机遇,有一份收入,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。但好景不长,不到两年的时间,于世禄就辞职回家,估计是不愿干听人使唤的差事。回到村里,他身边很快就聚起一群爱好武术的年轻人。既有俵口本村的,也有附近外村的。大家跟着于世禄打拳习武,好不热闹。于世禄也乐此不疲,实际上成了一个闲人。
    抗日战争爆发,八路军的正规部队和游击队都常在宁河一带活动。因八路军这支部队的领导,名叫武宏,所以称大武宏的队伍。据说八路军的工作人员和于世禄关系相处的很好,游击队很佩服于世禄的武功,几次都动员他参加革命。当时宁河包括俵口人参加八路军的人很多,但于世禄因闲散惯了,没有同意。

     1949年,于世禄在天津亲友家居住,人们劝他在天津找个事由(工作),安个家就不要回农村去了。当时华北农村都已经变成了解放区,随着政权的变更,土改运动即将开始。而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。于世禄的心中却像长了草,一心想回村里去。实际上他惦念的不是家乡,而是村中一个绰号叫“白盘”的女人。俗话说“英雄难过女人关”,这个白盘是于世禄的相好,也是祸头。这个祸头据说一直活到文革以后。
    俵口的土改运动进展缓慢,有人趁机向工作队进谗言,土改不顺利就是因为天津有个于世禄,分了有些于姓地主的地,大家怕他回来报复。工作队问天津尚未解放,怎么找这个于世禄?几个痞子一商量,一条毒计就定了出来。工作队找到白盘,让她写信给于世禄,想他了让他回村来。信到天津大家一看内容就知道全是瞎话。信上说村上工作队全走了,什么事也没有了,让他快回来。天津的亲友都劝于世禄不要再回村。但无奈“白盘”的勾引,再加上艺高人胆大,于世禄回到了俵口。
    在“白盘”的温柔乡里,于世禄还没有来得及“起腻”,村里的农会民兵就堵住了房门。一条大绳把世禄捆了起来,世禄没做任何反抗,大家也都明白凭借于世禄的缩骨法,任何刑具于世禄都可以缩身出来。而凭借着轻功,他可以想走就走。但世禄心想我不是国民党,更没有做过对不起乡亲们的坏事,我正要去见见土改工作队,八路军我也不是没有打过交道,人家是最讲道理的,我怕什么。江湖险恶,人心歹毒,师父的教诲于世禄全然忘记。他不知道此时的工作队已不是当年的八路军,而抓他的人根本就不想让他去见工作队。其中的一个人正出于下流的目的要置于世禄死地,他在后面悄悄地举起了枪......
    我的父亲一生从不提这些旧事,“闲话”更少,因此才得以在教育界工作了六十年,并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平安无事。晚年的他破天荒的和我说起了于世禄。他语重心长地说:可惜爷爷的希望,父亲的心血,世禄一生,一事无成。父亲对武术这种运动没有丝毫的兴趣。
    土改运动中,最流行的一句口号是“打土豪,分田地”,就像后来文革运动中最初的口号是“横扫一切牛鬼蛇神”一样,两个运动中的许多情景都很相似。一个“打”,一个“横扫”。打伤也是打,打死也是打。在天津市河北区何兴庄中学,一个学生给我父亲肋下狠狠地一脚,把父亲打伤。晚年父亲腹部的疾病可能就跟此有关。至于“横扫”,就更没边了。著名作家老舍先生对党和社会主义可以说是从心里热爱,但这样一个忠臣,先被扫进了未名湖。土改运动中,有的地主被全家打死。俵口村中有一个高中学历的姑娘,这在旧中国可谓是才女。工作队中有人非要姑娘嫁给他,姑娘不从,便被害死。就在于世禄被枪杀的同时,俵口村中许多人正在解放战争前线浴血奋战,有些人无声地倒下成为了烈士。有些人如于增良、于增元大叔,后来还跨过鸭绿江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。


       正是:七里海上芦花白
             身在江湖近尘埃
             英杰坦荡小人毒
             渔阳古寺钟声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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