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腿被截去大半,且已88岁高龄,但老兵于清友仍坚持干农活。他说,要过好日子,就要勤劳。 8月23日,临近中午,在临海市沿江镇东洋村村外一块番薯地,我见到了88岁的于清友。他正费力地站在地里整理番薯藤,手上戴着的一付手套沾满泥巴,那双被截掉大半的下肢被田埂遮挡着,远看,他就像趴在田里干活。 于清友是东洋村村民。1948年,21岁的他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野战军,从事淮海战役后勤保障工作,购买、征用或兑换粮草等物资。尽管他未在炮火连天的战场冲锋陷阵,但也异常辛苦,经常一两天无法睡觉。
积极乐观的于清友 1949年1月10日,淮海战役结束。不久,解放军先后解放南京、上海等地。于清友被分配到上海警卫部队的内卫三团,与战友一起打击敌对势力,荡涤丑恶现象。1950年2月6日中午,国民党空军17架飞机分4批袭击上海,投下六七十枚重磅炸弹,造成500多名无辜居民被炸死,千余间民房被炸毁,供应着上海80%电力的杨树浦发电厂也遭受重创。于清友和战友们一道,加强警卫,防止敌对分子干扰各项重建工作。
手上的老茧,无言地述说着他与命运抗争的故事。 当年10月,抗美援朝战争打响,于清友写下血书,请求参战,但团部未同意他的请求,而让他饲养军马。于清友一天除了铡草喂马,还要遛马、清扫马粪。有一年,朱德总司令到团部视察,团首长指着于清友向他介绍:“这孩子工作很卖力。”朱德拍拍于清友的肩膀说:“很好。小伙子啊,要继续好好表现,不断上进。”这一幕,成了于清友一生最美好的回忆。
于清友不甘心过无所事事的日子,每天都不让自己闲着,这不,他又在家修理起农具了。 1956年,于清友临近复员,上级准备安排他到上海一家金融单位工作,但他出于照顾父母考虑,拒绝了这份工作,回家务农。在家乡,他乐于帮助乡亲,哪位村民碰到困难向他借钱,他都爽快答应,从不计较还不还钱。有一位阿婆有腿疾,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工作,生活非常不便,他便经常与妻子一道前去问寒问暖,百般照顾,令她家人非常感激。
当地的干部和街坊邻居常常到他家嘘寒问暖。 上个世纪90年代的一个夜晚,于清友到村子附近的104国道一侧卖笋,不想遭遇车祸,双腿被截肢,后经鉴定,他为二级肢体残疾。他在病床上躺了三年,因治疗欠了一大笔债,而肇事司机至今没有找到。 伤口愈合后,于清友对家人说:“我不能一辈子躺在床上。”从此,他在残损的腿上绑上胶鞋,重新学走路。“刚开始时,我们扶着他走。一不小心,他就失去平衡,身上碰得青一块紫一块,而且大腿伤口处经常磨出血,但他从不叫疼。”他的家人说。
于清友一直珍藏着退伍证,不时地拿出来看看,激励自己发扬革命传统,争取更大光荣。 经过多年锻炼,于清友终于可以一个人拄着拐杖行走了。后来,他又学会了骑电动三轮车,家人都为他高兴。他家在黄土岭山上有块地,他不甘心过无所事事的日子,背着家人,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,走到山上种植瓜果。有一次,他不小心从梯田的上层田头滚落到下层田里。 忙完一天的农活,于清友载着老伴从田间小路回家。多年前,凭借着惊人的毅力,他学会了骑电动三轮车。他那不向命运低头的精神,在当地传为佳话。 于清友有5个子女,大儿子多年前因病去世,其他几个子女有的经商,有的务农,生活渐渐好起来。政府每月给于清友1000多元的补助金。儿女们无数次劝他说:“我们有能力照料好你和老妈,不要再下田了。”可他就是不听,只要天不下雨,就会到田里忙碌。他说,一年四季,看到自己种下的蔬菜瓜果不断成熟,心里感觉特别踏实。“我想通过自己的劳动告诉后代,要过好日子,就要勤劳。”
与村里的一排排新房相邻,于清友的老房显得非常寒碜,惟有门楣上的“光荣之家”贴纸异常醒目 如今,在村民建起的一排排新房中,于清友几十年前用砖石砌成的房子显得非常寒碜。屋子里,也没有像样的家具电器,可他对此并不在意。他常对儿孙们说:“跟我小时候比,现在生活不知好了多少倍。国家强盛了,老百姓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,你们要珍惜呀。”
每天,于清友就这样拄着拐杖,走向自己的田地…… * U" ]5 ^3 b& T a5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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